弘昼安抚道:“本王知道,先别急,你刚才的话没错,是他们几个医术不佳,这样吧,你在这里好生照顾大阿哥,本王立刻进宫请太医过来。”阿罗连连点头道:“好,你赶紧去,我在这里看着,快!”在催促了弘昼离去后,她奔到内屋床榻边,望着苍白如纸,昏迷不醒的永璜喃喃道:“大阿哥,你要撑住,一定要撑住知道吗?主子她不可以再失去一个孩子,不可以,她会受不了的!”弘昼离开贝勒府后,立即翻身上马往紫禁城奔去,一路之上不停地挥鞭赶马,让它快些再快一些,在这个时候,时间对于永璜而言就意味着性命。好不容易赶到了紫禁城,他立刻去太医院,方太医正好也在,不等其行礼,弘昼已是道:“方太医,立刻让所有太医去贝勒府!”面对他的要求,方太医甚是为难,弘昼确有请太医的权力,但让所有太医都去,未免有些太过离谱,万一宫中有事,岂非难以照顾;方太医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下官让庄太医随王爷您去贝勒府。”弘昼寒声道:“你没听到本王的话,所有人都去贝勒府,立刻!”“可是这与规矩不符啊,皇上那边下官也没法交待。再者寻常病症,庄太医一人足以应付,实在……”方太医话未说完,弘昼已是一把揪住他的衣裳,咬牙切齿地道:“大阿哥中火枪昏迷,危在旦夕,你是不是想看着大阿哥死?”方太医怎么也想不到,永璜竟然出了这么严重的事,连忙道:“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弘昼寒声道:“立刻去,至于皇上那边,本王自会禀报!”方太医连连点头,与一众太医一起带了医箱,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赶往贝勒府。在他们走后,弘昼快步离去,不过他去的地方却是养心殿,虽然瑕月不想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让弘历知晓,但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不禀告弘历已是不可能的了。到了养心殿,小五正在吩咐宫人做事,得知弘昼要见弘历,连忙道:“启禀王爷,皇上刚刚去了延禧宫,并不在殿内,不如您先去偏殿坐一会儿,皇上一回来奴才就去告之您。”“不用了!”弘昼扔下一句话快步离去,小五以为他是要离宫,但眼看着去的方向不对,赶紧追上去道:“王爷您要去哪里,再往前走,可是后宫禁苑了。”“本王知道。”话虽如此,弘昼的脚步却没有停,依旧疾步往前走着,小五一边阻拦一边道:“王爷止步,王爷止步!”见弘昼不肯停步,他急得汗都出来了,切声道:“您若是有什么要事,让奴才代您去通禀吧。”“不必了!”扔下这句话,弘昼的脚步越发快,小五必须得小步跑着才能跟上,至于阻拦……他根本拦不住弘昼,只能不停地劝阻着。如此一路来到延禧宫,守宫门的宫人看到弘昼亦甚是惊讶,不等其言语,弘昼已是道:“本王要面见圣上与皇贵妃,请立即前去通禀,快!”面对他的催促,宫人应了一声,往里行去,过不多时,他再次走了出来,道:“皇上请和亲王进去。”弘昼一言不发地奔入内,小五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待得进了正殿,他朝端坐于椅中的弘历与瑕月躬身道:“臣弟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弘历不悦地道:“老五,你为何要擅闯禁苑,可知此乃大罪?!”刚才听到宫人禀报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弘昼竟会私闯禁苑;在那一瞬间,他甚至起过弘昼是为了来见瑕月,故私闯禁苑的念头;但很快被他否认了,从宫人的通禀来看,弘昼是清楚知道自己在这里的,若为私情,不论他怎么想见瑕月,都不会挑这个时候。“臣弟知罪,但臣弟有万分紧急之事奏禀,还请皇上恕罪!”弘昼的话令弘历面色稍缓,道:“说吧,什么事情要紧到让你不惜闯入禁苑来见朕。”瑕月亦在一旁道:“是啊,和亲王,究竟出了什么事?”弘昼眸中掠过一丝不忍,低头道:“启禀皇上与皇贵妃,大阿哥身中火枪,如今危在旦夕,臣弟已经让太医即刻赶去贝勒府!”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弘历与瑕月便豁然起身,后者更是死死盯着他,颤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弘昼知道,这件事对瑕月来说,最为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他不说就可以当没发生过的;他不敢看瑕月,垂低了头道:“回皇贵妃的话,大阿哥中枪昏迷,生死未知!”“不会的!不会的!”瑕月浑身颤抖地摇头道:“永璜好好的怎么会中枪,不会的,你一定是在骗本宫。”说着,她用力抓住弘历的手,颤声道:“皇上,和亲王在骗臣妾是不是?永璜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是,永璜一定不会有事。”如此安抚了瑕月一番后,弘历神色凝重地看向弘昼,“永璜当真出事了?”“臣弟岂敢欺骗皇上,大阿哥确实身中火枪,情况很是危急!”弘昼话音刚落,瑕月便急切地道:“皇上,臣妾要去看永璜,臣妾……永璜……不可以……”说到后面,她已是语无伦次。不等她说完,弘历已是道:“朕知道,朕这就让人备车驾,朕陪你一起去看永璜,他会没事的,不要太过担心了。”瑕月此刻整个人都慌了,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慌乱地点头。在命人准备车驾的时候,弘历道:“老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永璜无端端会中火枪的?”弘昼迟疑片刻,道:“臣弟也不清楚,臣弟看到大阿哥的时候,他已经中枪了,与他一起的还有傅恒与阿罗姑娘,傅恒亦是满身是伤,所幸没有性命之危。具体的事情经过,怕是要问阿罗姑娘才知晓。”弘历神色凝重地点头,不一会儿,四喜来禀,说是车驾已经备好,随时都可以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