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静萱吃吃一笑,寒声道:“答不出了是吗?因为根本没有这些,我不会放过你的,黄馥容,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她仿佛真的恨到了极处,不止忘了应有的自称,还不顾一切直呼黄氏闺名。黄氏被她这样颠倒黑白的言语,气得说不出话来,瑕月上前一步道:“本宫明白令嫔刚刚失了孩子的心情,但也不该如何无理,情况究竟是如何,本宫与皇上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水落石出?”魏静萱冷笑道:“这件事清楚明白,还有什么好查的,皇后娘娘这么说,根本就是有心偏坦仪贵妃!”永璋插话道:“皇阿玛,儿臣进来之时,娘娘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并没有仪贵妃所言的捶胎一事;这一点,四弟也可以做证。”言语间,无不流露出对瑕月的不信任。瑕月怎会听不出来,当即道:“本宫不会偏坦任何人,但同样的,也不能仅凭令嫔一面之词就断定仪贵妃有罪。”说着,她朝弘历端然一礼,道:“恳请皇上让臣妾仔细追查此事,臣妾定会将真正残害龙胎之人绳之以法。魏静萱欲要再言,弘历已是盯了瑕月道:“皇后欲要如何查起?”瑕月瞥了魏静萱一眼,低头道:“虽然令嫔自己捶腹小产一事,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但若她怀的真是多生子,那这件事就有可能;臣妾早前曾听宋太医提过多生子,这样的胎儿,十有八九无法熬到临盆,就算真熬到了,怀胎的女子也会死在临盆过程之事,无一生还。”庄正急忙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可以为令嫔娘娘作证,她怀的绝非多生子,只是双生子罢了。”瑕月漠然撇唇,旋即道:“皇上,暖阁就这么大,又不曾有人离开,若当真有其他婴胎,必然就在暖阁之中,只要派人搜查即可知。”魏静萱寒声道:“若是搜出来没有,娘娘是否就定仪贵妃谋害皇嗣之罪?”瑕月没有理会她,望着弘历道:“皇上意下如何?”弘历扫了众人一眼,颔首道:“好,就依皇后所言,四喜,你与小五一道搜查暖阁!”二人答应一声,由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包括那些个旮旯里,均没有发现余下的婴胎,魏静萱咬牙道:“娘娘现在可以相信臣妾的话了吗?”瑕月紧紧皱了眉头,她是亲眼看着四喜他们搜的,确实是搜得很仔细,一点也没有拉下,奇怪……难道魏静萱怀的当真是双生子?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她否决了,若魏静萱确实怀了双生子,权衡利弊,怎么着也是生下来对她更有好处;但若不是,那婴胎又藏在何处?要说带离暖阁,应是不可能之事。见瑕月不理会自己,魏静萱心中暗自气恼,一直以来,瑕月都未曾将她真正放在眼里,仿佛她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呵,瞧着吧,总有一日,她蝼蚁要撼动她的皇后之位,让她后半世都活在凄凉孤独之中。不管心中是怎样的念头,魏静萱面上都维持着痛心愤怒之色,泣然道:“皇上,暖阁中未曾搜出其他孩子,可见多生子一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确确实实就是仪贵妃害死了臣妾的孩子,求您为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做主,莫要让害死他们的凶手逍遥法外!”弘历盯着黄氏,胸口有气息在起伏,“馥容,当真是你吗?”未等黄氏言语,永珹已是跪在她面前,慌张地道:“不会的,不会是额娘,她不会害令嫔娘娘的。”永璋皱眉言道:“四弟,刚才你与我一起进来,应该看到殿内的形势,不是仪贵妃又会是谁?”永珹用力摇头道:“我不知道,总之一定不会是额娘,求皇阿玛明鉴!”在他们言语之时,瑕月眸光微亮,道:“皇上,臣妾记起来了,还有几处地方没搜过。”在弘历询问的眸光下,瑕月指着魏静萱、庄正以及小元子三人道:“婴胎不过拳头大小,随意一个地方便可藏起来,为慎重起见,臣妾请求搜查他们三人,看是否藏了不该藏的东西。”魏静萱闻言泣声道:“皇上,皇后此言简直就是在羞辱臣妾,臣妾已经失去了孩子,她却还要搜臣妾的身;臣妾不答应,不答应!”见她情绪激动的似乎随时会崩溃,弘历忙出言安抚,胡氏在一旁道:“令嫔若是当真没藏起过婴胎,又何必怕皇后娘娘搜查?再者,搜仔细了,确实没有,也能还令嫔一个清白不是吗?”魏静萱愤怒地盯着她道:“依着颖贵妃,是非搜不可了?若搜出来没有,是不是就定黄氏的罪,让她为我两个无辜的孩子偿命?!”瑕月没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而是道:“不论伤害孩子的是仪贵妃还是令嫔你这个额娘,本宫都会还那孩子一个公道。”说着,她再次朝弘历行礼,“皇上说过,许臣妾彻查此事,如今既然有了疑点,就不可不查清楚,还望皇上应允。”魏静萱激动地道:“皇上,臣妾说什么都不答应,那是臣妾的骨血,皇后怎么可以这样疑心臣妾。”弘历握一握她的手,道:“令嫔,颖贵妃说的没错,你若想要清白,就得确保这屋中,再没有别的孩子!”迎着他的目光,魏静萱用力咬着唇,眼中仍有着不甘与愤怒,但当知春来搜查时,并没有反抗。知春检查的很仔细,不止搜了魏静萱的身子,还将床榻检查了一遍,均找到婴胎,至于小元子与庄正那边也是一样,一无所获。魏静萱一脸讽刺地盯着双眉紧急的瑕月,“如何,可以证明臣妾怀的不是多生子了吗?皇后娘娘!”瑕月冷然望着她,心思转动如飞轮,她明明从魏静萱眼底看到一丝慌忙,为何又搜不到任何东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次,弘历脸色难看地盯着黄氏,“当真是你令魏氏小产?令朕失去了这对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