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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索林斯的弥戴琳还挺好说话的。”阿比盖尔在玛丽安娜与弥戴琳结束谈话后,忍不住在回去的路上感叹道:“这么一来,你继承布列塔尼亚的爵位也是十拿九稳之事。”
“话可别说的太早了,我亲爱的阿比盖尔。”出乎意料的是,玛丽安娜并没有对她跟弥戴琳的联盟表现出应有的热情,反而在与弥戴琳分开后,笑容消散道:“口头上的协议随时都能撤销,就是以后有人想借此发难,也会找不到证据。”
说罢,玛丽安娜还回头看了眼阿比盖尔,提醒她别那么天真:“基于利益的联盟得视情况确定它是否牢固。尤其是像弥戴琳这样有着诸多选择的盟友,绝对不会将鸡蛋都装进同一篮子里。”
“可弥戴琳为何要背叛你。”阿比盖尔对此疑惑不解:“她在阿基奎大公国里也没有别的盟友。”
“谁说她没有盟友?如果亨利想与她联手拿下布列塔尼亚,那么弥戴琳也未必不会卖掉我。”玛丽安娜还是那副疑心很重的模样:“毕竟亨利与她有着捆绑的夫妻利益,哪怕他们还没圆房,但这也只是一个晚上的事。”
“如果亨利愿意开出和我一样的条件,再加上一个布列塔尼亚公爵夫人的身份,那么弥戴琳绝对会站在他那边。”玛丽安娜冷哼道:“况且亨利要是有个聪明的堂舅子给他指点迷津,那么我所拥有的优势便会被在顷刻间,瓦解得一丝不剩。”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比盖尔被玛丽安娜的话弄得无比焦躁:“要是亨利真的与索林斯的理查德狼狈为奸,那么他们就能逼迫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签下一系列对你不利的文件。”
“冷静些,阿比盖尔。你觉得理查德为何要试探教皇的口风?如果他能胁迫我的姨母签下对我不利的文件,就不会在对方还没咽气前,想着如何与我结婚或是将我踢出第一继承人的位子。”玛丽安娜可比阿比盖尔看得更远:“人之将死,就是理查德拿出通天的本事,也没法威胁一个没几天好活的人,况且我们还有一个相当有用的帮手。”
“谁?”
“教皇和他的心肝宝贝。”回到房间里的玛丽安娜关上门,提起鹅毛笔准备给某人写一封请求信。
阿比盖尔见状,赶紧从玛丽安娜的保险柜里拿出她的印章。
“不要印章,这种信件不能留下证明身份的东西。”玛丽安娜轻轻甩掉过多的墨水,在信件的开头画了个复杂的符号:“母亲大人之所以不想让亨利继承布列塔尼亚,就是为了给阿基奎大公国栓一层保险。”
“什么意思?”
“意思是布列塔尼亚公国和阿基奎大公国不能由一个人继承。”玛丽安娜停下书写的动作,一字一顿道:“不然你以为我的外祖父母为何没生下一个儿子?布列塔尼亚公国在几十年前有着能与索林斯叫板的军事力量,而阿基奎大公国是南方最富裕的国家。一旦二者合二为一,那么南方四王争霸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更糟糕的是,布列塔尼亚和阿基奎大公国都卡在大陆中央,所以北方那边也会横插一脚。”
说到这儿,玛丽安娜还用食指按住抵住阿比盖尔的嘴唇,然后顺着唇缝游移到小女巫的前额中央。
“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
玛丽安娜语重心长道:“尤其是在对方很好说话时。”
阿比盖尔在原地当机几秒,直到玛丽安娜已经写完了信,她才回过神道:“这信是写给教皇的吗?”
“教皇那边有母亲大人安排一切。”玛丽安娜在信封口的地方滴上火漆,但却没有配以阿基奎大公国的火漆印。
“把这个交给卢修斯,让他通过神殿的内部网络送到奥丁的小皇帝手上。”
“等等,你说这封信要送给谁?”阿比盖尔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奥丁的小皇帝?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从不在正事上开玩笑。”玛丽安娜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奥丁的小皇帝应该会在这件事上帮我一把。”
“为什么?”
“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反正他会支持我成为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玛丽安娜尽可能地回忆起弥戴琳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思考着对方要是抢先一步撕毁协议,她又是否能在理查德出手前,将亨利和弥戴琳一网打尽。
“也许我该将白雪培养起来。”玛丽安娜盯着阿比盖尔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博士和白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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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政权,教皇国。
这是一座想要将极北之地的神殿遗迹完全复制过来的城市。
上至钟楼的塔尖,下到最低一级的石阶,都是单调到枯燥的白色。
而在这快要融进空气里的纯白中,唯有神职人员的红色教服,打破了视觉上的垄断。犹如流淌在神明体内的鲜血,为教权输送着维持昌盛的能量。
“啊嗯……”
某间弥漫着淫靡之气的房间里,一具精壮的男|体从蛇一样柔媚的女人身上翻下来,在畅快淋漓地喘了几口粗气后,搂住刚才翻云覆雨的对象,在后者耳边轻轻说道:“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