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最是欣赏姐夫的这种放荡不羁,一腔男儿的豪气尽显无余。只看姐姐给他弄的魂不守舍的娇样儿,越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让姐夫见笑了,她是秦淮五大名伶之一江云翠。”
“是她。”顾长风眼中精芒一闪,续道:“江云翠,芳龄二十有一,十四岁沦落风尘,至今七年多,守身如玉,倒也是个不多见的红尘奇女子。”
罗秀不由嗔怪的了瞪了爱郎一眼,怪他知道的这么清楚。
“姐夫知道云翠?”
“你是不是忘了你姐夫是做什么的了?还有比锦衣衞更清楚这些的人吗?”
姐弟俩恍然大悟,罗秀歉然看了眼爱郎,显然她刚才想歪了。
锦衣衞这当朝的特务机构,很少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顾长风回了她意味深长的一眼,看的美人儿不敢和他目光接触,垂下头去。
“说起来江云翠也算是名门之后,她父亲可是当年追随太祖皇帝平定江山的有功之臣,只是在洪武二十一年犯了错,被革职发配边关,她也落得个混迹风尘的结果。”
罗成心头大震,显然爱人并未和他说起过这些,不由一阵不忿。
顾长风哪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冷然道:“小成,亏你一天自命风流,居然看不出她心中所想,若非她心中着紧你,又岂会怕你知道她身世呢,自古多情空余恨啊,枉她对你一往情深,唉。”
罗成虎躯大震,热泪奔涌,突然跪在顾长风的面前:“姐夫,小成糊涂,小成不配不起她的一往深情,想想这些年,小成做了些什么呀,她为自已赎身的钱都给没良心的小成挥霍一空,姐夫,十万多两雪花银啊,罗成了罪人啊。”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罗秀闻言不由玉面一阵煞白,惊气交加,就欲起身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却给爱郎再次拥入怀中。
“夫人,成儿一时糊涂,对他来说这是一次人生历练,不然他永远长不大,大丈夫知错就改,不失男儿本色。”
“姐夫啊,小成不是人啊,我还有何面目见她,天啊。”
“怎么?想当懦夫?想逃避现实?给,这有刀,自杀谢罪得了。”
罗秀俏脸大变,就要出声,腰部却给丈夫捏了一记,她素知爱郎心智高绝,能人所不能,再说了自已的弟弟他能不疼吗,思及此处,不由手紧了紧,拥着丈夫不再做声了。
望着摔在眼前的锈春刀,罗成再也哭不出来了,他本是情深意重的男儿,只是一时受不了刺|激,这刻给姐夫喝醒,羞愧万分,双手捧着那把锈春刀递给姐夫边道:“小成知错了,姐夫救我。”
顾长风接回刀挂于胯|下:“坐下吧,你告诉我,是否真的爱她,若只是出于怜悯不如就此一刀两断。”
“小成对云翠之心天地可鉴,今天得知她的凄苦身世,始之错恨难返,姐夫定要帮我,纵死罗成亦不惜此命。”
罗秀大皱秀眉,傻弟弟,这不是逼你姐夫上梁山吗?怎也不想想这江云翠是谁看上的人,如何和人家抢呀。
顾长风大笑:“好好,这才配给我顾长风做小舅子,大丈夫理该如此,做人就要挺起胸膛来,姐夫不帮你帮谁,想做这江云翠入幕之宾的大有人在,其中最具竟争实力的莫过于当朝的华盖殿大学士吴伯宗之子吴俊了,不过你小子鸿运当头,有贵人相扶。”
这话令姐弟二人眼前同时一亮。
“姐夫,何来贵人之说?”
“两日内必你就会知道了,明天你先和你姐拿些银子给人家姑娘赎身,然后把人安顿在这裏,谅京城之中还没有敢来姐夫这裏撒野的人吧,至于那些麻烦,你只要向贵人说清楚,他定会帮你摆平这事,不要说是大学士吴伯宗,就是权倾朝野的宰相胡惟庸怕在他面前也得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