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就以凌远山的身份出了宫。
行至汉中门外,老远我就看见了道左的那处气势恢宏的院落。
道路两旁不少零散小贩小商在叫卖,出出入入的人流穿梭不停。使本来宽阔的大道显的有显拥挤。
我悠然步至那大院落对面的一家名为飘香的茶楼,估计这茶楼的规模应算是汉中门外最大了吧,上下共三层,占地数亩,南来的,北往的,无不在此处歇脚乘凉。
二楼明显的高雅了许多,光面街的窗口就有二十多个,不时从上边飘荡出琴乐和娇音,看来是有艺妓常驻的另类茶楼了,否则生意如何有这般火爆。
而这三层更像是高级贵宾阁,又或是销魂窟呢。
不知找个什么借口接近左氏呢?
对面的大院落正是雷火宗的京城基地,光是高大门楼,就显出了主人非富即贵。
陪我一道的正是昨天拿资料给我的萧飒和另一个叫蒋冲的青年。
三个锦衣衞光临茶楼,令不少人拉开了和我们的距离,在他们心中,我们这种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活阎王。
萧飒和蒋冲年龄相当,同是一脸的冷厉和精明。
我们随便挑了个座头落座,蒋冲喊跑堂的上茶。
对他们一天冷着脸儿,我看着就不舒服,一边呷了口热茶,一边道:“你们俩,别一天板着个脸儿,好象谁欠了你们二百吊钱似的,出外办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灵活,脸上要有笑容,即便下一刻要动刀子杀人,仍然要保持笑容,要知道锦衣衞本就是让人拒于千里之外的身份,换个脸儿的话,可能给一些人亲近的机会。明白了吗?”这二人都有一身不俗的修为,我当然想收为己用。
“凌爷教训的是,只怕我们一时改不过来,从穿上这衣服,我们兄弟还没怎么笑过呢。”萧飒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我一点不客气地道:“这也是你们和顾长风的差别,好好跟着我办事,该精明就精明,该灵活就得灵活,能独挡一面的时候,我自会向殿下开口升你们的职,不过丑话放在前面,殿下最恨反覆无常的小人,谁若是背后下刀子,老子灭他九族。”
萧飒,蒋冲同时面色一变,眼中现出骇色。同时压低声音道:“属下愿追随殿下,万死不辞。”
我一笑,游目四顾,威仪自生,漫不经心的道:“有你们表现的机会,只要你们认清形势,我亦不想多说什么了。”
皇太孙已是储君,未来的皇上,瞎子也认的清形势,二人当然不傻了。
“大人放心,萧飒蒋冲誓死追随左右。”
“嗯,不谈这些了,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飘香茶楼何人所开,有什么背景?”
蒋冲答道:“这茶楼原本是个小茶楼子,汉中门外的一个大地主所开,老家伙好色如命,周围一片房舍尽是其名下产业,几年前不知从哪来了一个俏寡妇,下嫁了老色鬼,说来这俏寡妇有些手段,没一年的功夫就将老鬼弄死在床上,然后将租出去的产业全数收回,把原来的茶楼扩建,连成一片,才有了如今的规模,这俏娘皮在这方面的经营像个老手,搞不好真是红楼出身的呢,收留了不少卖笑的女子,硬把茶楼经营成了变种妓院。”
“哦,也接客?”
“那是,等级分明,花什么样银子,玩什么样的妞儿。”
“这老家伙就没个儿子什么的?若大家产就这么落入外人手中了?”
“怎么没有呢,两个儿子呢,一个早些年还是京衞的百户呢,只是流年不利,办错了事,让发配边关了,另一个却是俏寡妇入门后出了事,让官府给灭了。”
“其中有些故事吧?”我这时听来,这俏寡妇可能早就设下圈套算计这大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