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敬天信服的望着我,点点头,却没开声。
“活着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爱,只有爱心中才充满了勃勃生机,否则反之,魔门中人亦是如此,我收服了阴癸派的几个美人儿,虽然她们修的是让世人不耻的魔功,但其心的修行和我们一样,七情六欲,苦乐酸甜无不有之。”
“殿下非常人也,胸襟气度皆是世所罕有,敬天由心钦佩。”
“有一事我倒想听听敬天的意思。”
“殿下请讲,敬天恭聆。”他的执礼甚恭,却丝毫让人不觉他是在讨好我。
“鬼王的七夫人于抚云居然是鬼王的挂名夫人,此女显然是情海余恨的可怜人,我心生怜意,准备将这奇女子的后半生救回人世。”
黄敬天大讶,半晌才道:“此事可不是小事,无论怎么说她都是鬼王名义上的夫人,由此可见,她就不想再入红尘,才借鬼王挂名。”
“不错,她这么做实是掩耳盗铃,若她能完全忘掉令她受伤害的人又何须如此,更是因为他不想那人来打扰她,才借助鬼王的威名,天下间惹的鬼王的又有几人?其实她非常矛盾痛苦,心中郁结难舒,长久以往定给她心身做成不估量的伤害。”
黄敬天亦没想到我的心细微至此,点头道:“殿下莫不是想让她移情别恋,由心入手,已解其结,舒其郁?”
“鬼王自重身份,当然不会做这种事,再说他对月儿的娘感情至深,心中除了月儿外,什么人也不能再入鬼王法眼了,天下间象于抚云这样遭遇的女子何止千万,我亦不能一一施救,而针对抚云这种微妙情况,必须对症下药,只在那个人死前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情感,否则那人的死将对她这仍挂心的人做成一种永久的伤害,衰大莫过于心死,那时就是神仙下凡亦救她不了啦。”
“哦,殿下怎知那人会死呢?”黄敬天奇道。
“于抚云江湖奇女,心高气傲,她锺情的人岂会是不入流的角色,她的一身修为足以列入黑榜了,由此可见那个人的厉害。”我虽早知是谁,但这番推论却不失理据,同样让黄敬天信服。
我看下了他的表情知他同意我的说法,便续道:“魔师庞斑也近二十未出江湖了,我估计两年内必会重出江湖,给武林带来新一轮浩劫,首当其冲的不外黑榜一众高手,顺者昌,逆者亡,这些人除了这两条路之外别无选择。”
原来如此,这殿下的深谋远虑确是不无道理。能入的黑榜之人又有几人是肯屈居人下的呢?那么就注肯了那个人的命运。
“鬼王方面又如何交代?”黄敬天不无担心地道。
我淡淡一笑:“时机成熟,我自会和这超卓人物开诚一叙,以他老人家的胸怀智识,当不难看出其中微妙之处,任由那样一个出色的美女在噬心的痛苦中度过余生吧。”
黄敬天点头,眼中再次起了一丝敬意,同时有一丝异色。一闪即过。
我却知道那丝异色的起因。这般费神的利用于抚云的事开导他,正是想想他是否注意到了恭夫人的存在。但这二人身份却有着天壤之别,一贵为太子妃,一是江湖女,实不能同日而语。
他眼中随后便流露了一丝无奈,亦是察知了二人的身份相差悬殊。
我知道药力不够,还须加一把,又道:“江湖中人都是自由身,不惧闲言碎语,而那些有身份的人却更是苦不堪言,除了打掉牙和着血往肚裏吞,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这亦是名利害人之苦,仅仅一个虚名可让人争的头破血流,舍命亦不惜,实是可叹又可怜,深宫中那些可怜人最是深受其害,我就是想不通帝王为何可以霸着那么多女人?你说他爱每一个人吗?爱的过来吗?佳丽三千呀,宠幸的来吗?爱是双方面的,若不能为对方付出,有何乐趣可言?死了之后还要活人陪葬,这就是千古一帝,视人命若草芥,唉,这一切会从我开始改变的,敬天你信吗?”这番论调让不同常人的黄敬天亦感吃不消。
他双眉皱起,神色复杂,却答不上来。
“敬天,这是一种突破,庞斑之所以能人所不能,正因他超越了一切伦理世俗的束缚,你若不想把自已留在这趟浑水中,亦要有超越自我的胆识和坚卓心志。”言罢,我拍了拍他的肩头扭头走了。
我知道,他醒悟之时当能接受我的一切论调,现在不是时候,他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