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中亦步出了黄敬天和恭夫人。
黄敬天果没让我失望,一脸的从容洒脱,显已抛开了世俗的枷锁,眼神真诚而坦荡,热切而火灼。毫无疑问,这智慧心志两坚的超卓人物亦在修为上突破了瓶颈,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之中。
恭夫人眼中略有一丝惶恐,涌起了淡淡红晕。
我含有深深笑意的看了眼黄敬天:“敬天,先恭喜你登上大道坦途,前路既尽,当别出枢机,抛开一切,任其随心发挥,朱雀桥的暗袭令我知道暗中隐匿的敌人实在不少,这次韬光养晦确是收获甚丰啊,等迟景辉出关,本王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呵呵。”
“若无殿下当日导引,敬天亦不能有今日之突破,一切都拜殿下所赐。”
我却摇摇头道:“实非我当日之本意啊,只是敬天有这份天赋罢了,与本王何干呢。至于那件事敬天不用放在心上,无论你做出何种决定,本王都无异意。”
“殿下放心,敬天自有分寸。”数天前黄敬天进入了‘烈魂灭欲’的境界,整个人发生了变化。‘烈魂灭欲’的至极境界是‘魄浓魂烈,无欲无求’。
“好,哈。”我大笑起来。心中却不无唏嘘,他那淡泊欲求的眸子告诉我,那件事肯定会有所变化。也罢,或许纯精神的恋曲更叫人心醉神迷呢。
母亲恭夫人不明白我们说些什么,借口离去了。
正在这时,却看到蒋冲和萧飒急急入来。:“何事?”
二人见我忙见礼,蒋冲道:“禀殿下,顾大人送来紧急信件。”言罢抖手将一封简涵递与我。
我迅速看完内容。
能让顾长风着紧的事,当然是事关大局的事。
很简单的一行字:魏国公徐辉祖在北平练兵,遭奸人陷害入狱,速救。
我大为惊异,北平乃燕王朱棣所辖藩地,而徐辉祖是燕王妃徐氏的弟弟,也就是朱棣的小舅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但是我知道历史上这朱棣虽和徐辉祖有这层关系,私人之间却有隔阂,而且很深,估计是当年徐达就得罪了朱棣吧。
这件事上,朱棣虽不至于出手落井下石,但他却显然没有伸以援手,假做不见,放任自流。唉,和朱元璋一样的薄情寡义。否则以他的威信和实力,谁在北平搞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徐辉祖实是一代名将,功勋作着,数年间南征北讨,纵横无敌。不遭燕王之忌才怪呢。
看得出来,这燕王实和朱元璋是同一类人,不愧是父子呢,猜忌嫉妒之心奇强。
而朱元璋亦是如此,对鬼王虚若无十分忌惮,所以处心极虑将其孤立,更因虚若无之故对燕王不满,说起来朝中那些奸党无不是朱元璋一手扶植起来的,就是要让他们和虚若无争权夺利,自已则高枕无忧。
不过虚若无计高一筹,自动退出,明哲保身。反是朱元璋落的个作茧自缚的场面,弄至如今内外交患,才又想起来了这忠贞不二的鬼王来。若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朱元璋不愧是老谋深算,燕王和虚若无交好时,遭他冷遇,而如今我拿下虚若无时,他却异常开心。这种奇妙心理一般人很难把握朱元璋的心态,说穿了不外是他不想让虚若无当明朝的太上皇,因为燕王向来崇敬鬼王,奉他为神明。可我就不同了,鬼王和我交好是因为女儿的原因,而且我不会崇敬任何人,只会欣赏,更因我是鹰缘的传人,以至朱元璋对我大有信心,而我化身凌远山的办事能力亦让朱元璋看到了我的手段,他甚至更看好我能凌驾鬼王之上,最重要的是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手里不拥重兵,最让他放心。
其实他仍是小看了虚若无的心胸气度。
以虚若无的超卓手段,当年他就有能力取朱元璋而代之,他在军中的威信远在朱元璋之上,论智计鬼王诡变百出,但他却有自知之明,在政治上确不及朱元璋的心狠手辣和权谋之术。
另外虚若无一生追求的东西亦不是名利权位,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个游戏而已。
未来免不了要和燕王开战,徐辉祖这名将绝不能放过,他将是我战场上的一大臂助。我深深知道,军事才能不是一般的比武之类的儿戏,象龙氏兄弟我深知他们能领好一支特种兵完成各种任务,但两军对战中,他们欠缺太多,不能纵观全局,又怎么能统军胜出呢。
未来的大将之才现有了三个上好的人选:黄敬天,徐辉祖,荆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