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人的厂衞队伍浩浩荡荡开往京城。
楞严,展羽,还有数中内外兼修的厂衞统领级高手骑着高头大马随护在囚车左右。
还有百余人的锦衣衞跟在最后面,他们是我的人,萧飒和蒋冲带的百多人。
队伍推进甚缓。前面就是三叉坡,转过小山坡便可转入官道,经石头城,入水西关进京城。
这三叉坡背倚清凉山脉,一路攀升,山势连绵不绝,如今已是深秋季节,落叶黄黄,坡上树林萧飒,份外添了一股苍凉的感觉。
囚车刚至坡下,楞严便感到一丝不妥,他警觉地望了眼深密的树林。
苍茫茫的树林,除了地上的落叶随风滚动,似乎觉的份外沉寂。
是自已过于敏感了吧,就是那凌远山也不至于敢冒着这么大的险来劫人吧。而且这千名厂衞各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以一挡十,谁来了也别想讨的好去。
不过仍要小心为上。:“前面加快速度。”他力喝一声。
囚车平稳的通过了山坡转弯处,十数丈外就是官道了,楞严那丝紧张的心态亦不由松懈了下来。
而恰恰就在这刻,异变突生。
一股毫无先兆的冷厉杀气漫天遍野扑盖而至。随着一声低沉似暴雷的喝声。
千百条枪影挟着狂野悍猛的气势直罩楞严而下。破空的枪芒剌出丝丝刮体的先天气劲。
纵以楞严的强横亦不由面色大变。
至他出道以来还未遇到过如此气势凌厉的高手呢,满天除了银亮枪尖,见不到一丝人影。
楞严身形暴退,跃离马背,一对夺神剌已然来到手中,心神界入古井不波,面对如此强敌,他已抛开了所有的杂念。
夺神剌一前一后,投入万千枪影中,顿时传来了金铁交鸣的脆响,和横溢的劲气啸声。
不愧是庞斑的徒儿,在如此劣势中仍能凝神应敌,找到一片虚幻的枪影中的真主,他每一剌均点中枪尖。但每接一枪,身形却不得不退两步。
对方的劲气似排山倒海,一浪高过一浪,震的楞严五脏翻腾,气血奔涌。
在接到第十三枪时,楞严终于喷血跌退,面色苍白骇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来人正是新近出关的迟奎迟景辉。
迟奎心中暗叹,庞斑的徒儿果不是易与之辈,自已占尽先机,全力出手也仅能将他击成重伤,却取不了他的命。当然,若非这么多人在场,楞严落败身亡只是迟早的事,可是今天却没这个机会了。
这刻展羽一声断喝已至身后传来,一双矛铲挟着无坚不摧的先天气劲压顶而下。这黑榜高手也不是浪得虚名,反应之快却是出人意料。
与楞严交击的十三枪,也仅是刹那间的工夫。他便能从后赶至,的确了得。
迟奎头也未回,枪尖突然出胁下冒出,绽开一片枪影对着展羽的矛铲迎头痛击。枪气哧哧裂空,声势骇人听闻。
但他那如山虎躯,却屹立在楞严身前三丈外一动没动。脸上抹过一丝深深的诡秘笑意。
迟奎满天的枪影蓦地消失贻尽。身形加速前窜,似要一举搏杀楞严而心甘。
展羽给对方虚耍了一招,心头大骇,那种收放自如的洒脱和无可比拟的自信深深的击重了这位黑榜高手的心灵。
他凌空变招,暴喝一声,身形突然加速,楞严负伤他看的一清二楚,若给他缠上楞严,此消彼长之下,楞严很可能就此倒下去。
急跟着就是一串怒喝声,众衞纷纷不顾自身抢救楞严。
迟奎手中那杆镔铁长枪足有儿臂粗,丈八长,乌黑发亮,散射着凛凛杀气。这百十多斤的长枪在他手中似轻若无物,一声轻啸,枪芒再起,虎躯蓦地消失在一片枪芒中,天地间只剩下了满天满眼,透着狂猛劲气的枪尖。
他根本不顾身后的展羽,似他若无物一般。实则展羽给他的威胁此时远超过任何一方面的压力,但他必须营造出誓要搏杀楞严的假象。
已将楞严护住的五六个厂衞分纷叱喝,锈春刀并举,明知要死亦要为主子争的一丝喘息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