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不值的问题,一旦王炳川继承侯爵,王夫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脱离掌控。如果没有这层身份,王夫人没有任何可能跳出他和云虚的手掌心。
要他帮忙不是不可以,然而王夫人似乎拿不出足够让他觉得划算的代价。
王夫人很清楚这点,奈何除了已经交出去的忠心,真的没有其他本钱,只能更加卖力的逢迎谄媚,期盼把风沙给哄开心了,说不定能够松嘴。
沿岸喧嚣渐小渐没,显然夜深,逛灯会的游人散尽返家。
风沙动动脑袋,笑道:“今天我很开心,这里布置很好,打算留此过夜。天色已晚,王夫人不用管我,想回就回,免得王兄担心。”
他的确很喜欢这里,担心王夫人不敢抛下他回家,所以好意提上一嘴。
人家毕竟是以夫妻的名义邀他出来逛灯会,只是设法把王炳川给甩开而已,当然不好在外面过夜。
“早就安排好了,不到明天中午,他都别想醒过来。我倒要质问他为何彻夜不归,轮不到他来质问我,量他也没这胆子。”
王夫人更凑近了些,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娇羞道:“反正时间还长,风少慢慢享受就是了。”
风沙微微摇头,叹道:“刚在灯会还见你威风凛凛,眉目间依稀有传闻中红妆女将的风采,再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些年应该没少苦熬日子罢!”
王夫人怔住,垂首道:“豪门如磨人如豆,哪怕一把铜豆,照样粉身碎骨。炳川懦弱,撑不起脊梁,我不是没曾抗争,唉~总之再也鼓不起少女时的胆气。”
她顿了顿,哀求道:“我真的受够了,早就不堪兄嫂凌辱,还不得不曲意奉承。求风少帮帮忙,缨缨不光这辈子对您忠心耿耿,下辈子也定会结草衔环。”
仅凭言语神情,就知道她对兄嫂的怨念还真不是一般的深,看来的确是被压抑太久了。
风沙非但不肯应承,反而皱起眉头。显然不耐烦她一而再而三的啰嗦聒噪。
王夫人不敢作声,赶紧把那几个蒙眼少女召来服侍,给风沙揉胸顺气。
过了一会儿,对面画师再次展绢。这么长时间,已经勾勒成型,有了大约的形姿。
风沙定睛一瞧,低声笑骂一句,倒也没有多言。
王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这位画师不是一般的画师,乃是她重金延请的秘戏师。所谓秘戏,不可见天光,只可于闺房中私赏也。
她当然不敢让人乱画风沙。几个蒙眼少女,尤其是她,那就故意戏画了。画好之后让风沙私藏,可以随意观赏、任凭把玩,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满池酒水连带花瓣忽然微起波澜,萧燕穿过叠账走了进来。
她手中牵着个绳头,后面拴着五花大绑,走起路摇摇晃晃的武从灵。
拜过主人之后,萧燕得意道:“她就在永王府,一开始还挺凶的,打伤我好几个人,最后还是王振亲手绑了她,乖乖给主人送来了。”
武从灵那对荡漾的眸子快喷出火来,似乎连酒池都能点燃。
风沙瞧她一眼,淡淡道:“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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