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咎面现羞怒之色,悻悻地道:“掌教师姐何必妄自菲薄,自易门踏出潭州,一路顺风顺水,无往不利。至汴州之后更称得上大展宏图,各方谁不给面子?”
易夕若心道那是因为我把自己卖了好几遍,勉强在夹缝之中立足,风沙为此恼火极了,一直没报复不代表没记着,这笔账往后我有得还呢!
这种颜面无光的事,易夕若当然不会讲给易无咎听,冷漠地道:“周皇摆明离间我和墨修。如果不是墨修和周皇斗法,易门哪能占到这种渔翁得利的便宜?”
易无咎忙道:“便宜该占还得占,掌门师姐已经是武德司的副使,多占千户酒利又如何?”
“不一样。”
易夕若摇头道:“武德司副使是墨修的意思,千户酒利是周皇的意思,没有墨修,人家凭什么给你千户酒利。要知道酒利能给也能收,不过周皇一句话的事。”
易无咎皱眉道:“天子金口玉言,不会比墨修一诺差,何况有司星宗作保。”
“你还没老呢!怎么就糊涂了?谁给你金口玉言了?王卜师伯又如何以司星宗作保了?”
易夕若俏脸生寒:“他仅是替周皇传个话而已。两边相互一推,随随便便就能推个十万八千里,到时找谁说理去?还把墨修给得罪了。”
“我看你才糊涂了。怎么他说话你就信,别人说话你就不信呢?”
易无咎脸色涨红,恼羞成怒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明教的净风圣女,先意明使的未婚妻,风沙也已经和隐谷的郭青娥相亲。你不怕引起人家的误会吗?”
易夕若和风沙的关系是极其私密的事情,从来没有亮于明处。
两人还曾经在易门的总舵,当着易门中人之面,演过争锋相对,易夕若毫不示弱的戏码,风沙也从来也没有越过易夕若插手易门的内务。
另外,在百家的层面,风沙和易夕若其实是平等的,是以在易无咎看来,易夕若对风沙信赖且妥协过头了。
易夕若那对猫一样的异瞳不仅熠熠生辉,更是熠熠生寒。
易无咎见之,不仅心寒,体也寒,顿时噤声。
易夕若的神情很快恢复如常,轻声道:“请无咎师弟就事论事,不要攀扯其他。”
“是。既然掌教师姐要就事论事,那就就事论事。千户酒利对我易门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如果墨修拿不出相应的弥补,请恕我不同意放弃。”
易无咎肃容道:“如果掌教师姐非要固执己见,易无咎要请出易门宗法,五行待审,共议掌教师姐是否还适合掌教之位。”
易夕若沉默下来,过了会儿道:“一家买不如两家争,既然周皇开了高价,总须先听听墨修会开什么价?说不定能让周皇抬价。”
“原来如此,是师弟我误会掌教师姐了。也对,毕竟易门和墨修相交甚笃,一言不发就转向,确实不够道义。也罢,看看墨修能出什么价。”
易夕若无奈点头,心里苦极了。
她带着这么苛刻的条件去找风沙,不被骂个狗血淋头才见鬼呢!说不定又是抬手几耳光,甚至上脚踹,什么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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