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速完的眼睛里只有风沙,像是看不见旁人似的,连钟仪慧都很敷衍地应付,更别提雁飞南了,根本爱答不理,连眼角都没有瞟过去。
一上船就顾着讨好风沙,就差把裙内的尾巴露出来使劲摇。
这让本来很期待地雁飞南十分失望,这女人显然并非契丹使馆的重要人物,否则怎会这样低三下四,一副奴婢模样。
悄悄找钟仪慧一打听,果然是个奴婢,虽然是燕国长公主的奴婢,但也令她大失所望。不管是谁的奴婢,仅是个奴婢而已,不可能对契丹使馆有什么影响。
看当下的情况,这个凌风似乎跟契丹的燕国长公主有那么一腿,做奴婢的当然要卖力地讨好主人的情人。
心中不禁对凌风生出鄙夷,心道莫不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不由开始觉得钟仪慧之所以这般重视凌风,是不是因为她和她自己这个姐夫也有一腿。
于是仔细留神观察,发现这位国公夫人确实与凌风相当亲昵,不仅挨坐很近,偶尔还会亲手续茶,神情口吻更不乏讨好,仅是不太明显罢了。
之前未曾注意,所以未察觉,现在则越看越像。
若非重任在身,雁飞南几乎想拂袖而去,才不想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俏脸不由冷峻起来,不想说话,也不想看人。
坊船微微一震,再次启程。
“一曲鱼龙舞,把剑话悲欢。开封府大典上,宫大家风华绝代,伊奴姑娘一鸣惊人,数日之内鱼龙之姿风靡汴州……”
钟仪慧看了眼窗外景色,转回俏脸笑道:“不仅各家风月场日夜唱舞,高门大宅亦有乐声日夜不缀,据说柴皇亦令教坊司重演鱼龙,显然当日意犹未尽。”
雁飞南忍不住看了过来,展颜道:“早先宫大家在流城驻演,亦名噪巴蜀,小妹曾随友人数次观舞,去年方知宫大家开始演舞天下,就是不知何来往巴蜀。”
钟仪慧微微一笑,刚要说话,风沙立马投了个眼色。
雁飞南居然去过流城看过宫青秀表演,那么八成知道风沙是升天阁的东主。
最关键风沙之名在流城很有名,除了是人尽皆知的花花大少,谁都知道他是柔公主府的外执事。
他和柔公主的花边,传遍流城的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柔公主是他的后台,他则是柔公主的情人。
当然,慑于柔公主的威严,没人敢当众说破罢了,真实的情况更是没有几个人晓得。
在他看来,不管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只要管用就行,哪怕传说他是云虚的面首都行。
这点坏名声确实在他实力不济的时候,挡下了许多无谓的小麻烦,得以把并不算多的精力专心应付真正的大麻烦,才有了后来的大好局面。
总之,辰流一直对巴蜀虎视眈眈,毕竟是挂在自己嘴边的一块大肥肉,想吃得要命,奈何囿于形势又不敢真的吞下。
各式各样地针对乃至渗透从来没有少过,与川盟的关系相当不睦,彼此间甚至算得上仇视,仅是没有公开敌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