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含笑点头。认为风沙解释的很到位。
符尘修蹙眉道:“什么蛇啊蛇的,谁是蛇头,谁又是蛇,你说话能不能利索点,能不能别绕弯子。”
风沙撇嘴道:“你不懂有人懂,反正我言尽于此,你爱听不听。”
符家的军使分布于北地各州,待到北周攻幽云的时候,如彼相助,如虎添翼,若彼反之,功败垂成。
事关平边策的大局,事关中原收复幽云的大计,柴兴无论如何都会把身为符家之首的符王提前挪开。
毕竟符王已经来回横跳好多回了,天知道下一个关键的时刻,他又会带着符家跳往哪边?
只有符家群龙无首,柴兴才能够分而治之,徐徐图之,取而代之,理而顺之,统而用之。
如今,平边策的布局正在第一次佯攻,时间还算充裕。再拖下去的话,那就相当局促了。
其实符王错就错在挡道了。挡得并非个人的道,挡得是大势所趋。
如果符王始终想不明白这点,继续拦在道上不走,柴兴现在确实不能把他怎样,将来肯定会秋后算账。
哪怕柴兴不算这笔账,百家都会算。毕竟在收复幽云一事上,百家拥有迫切的共识。
仅是失去幽云之后,如何重新解释华夷之别,就已经严重损害到百家的核心利益了。
拖得时间越长,损失越为严重。
符尘修当然不懂什么大势、什么大局,认定风沙就是针对她故弄玄虚,不由怒道:“你……”
云虚赶紧拉住,凑唇过去悄声道:“若把符家比作一条蛟龙,那么符王就是蛟龙之首,周皇陛下难免会担心尾大不掉。”
平边策乃是北周的高度机密,分为明暗两策,知晓明策的人已不算多,乃是专门用来迷惑契丹和南唐等反周势力的幌子。
真正的暗策才是本体,知悉的范围那就更小了。
云虚倒是知道,但她是平边策的得利者,她的利益与平边策牢牢地绑在一起。这次能够狠狠地宰符王一刀,其实就是此利的延伸。
所以,她不可能轻易透露给别人知道,更不可能告诉符尘修。
如果不知道暗策,其实无法推衍出之后的大局。
站得高度不同,视野的范围自然也不同。
跟不清楚大局的人解释,永远不可能解释清楚。
因为任何人都难以认知位于自己视野外的东西。
符王就算不清楚平边策的大局,起码能够意识到柴兴是在警惕和针对符家的势力。
至于符尘修,明显连这种认知都没有。
所以,云虚也只能像风沙一样以暗喻来解释,但是把蛇换成了蛟,听起来顺耳一点。
符尘修微怔,怒色稍敛,一转念又气鼓鼓地道:“大姐是他的枕边人,一向悉心侍奉,更是谨小慎微,从不敢忤逆,为什么他还是信不过我们符家?”
风沙根本不搭理,在他看来,符尘修就是个人形传声筒,用以向符王透露他的某些态度,造成一些施压。至于传声筒本身怎么想,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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