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本来想拿所谓的陈公子压过徐公子一头,马珂润很机灵地来了个借花献佛。
王艳真以为那揲锻布乃是徐公子特意买来送给她的,顿时心花怒放,更是喜上眉梢,居然把陈风完全抛诸脑后,甚至都忘了有这么号人。
又开始追在徐公子的身边,跟马珂润在那儿叽叽喳喳,讨论时下流行什么的服装样式,又该搭配何等妆容配饰之类。
总之,都是些女人才喜欢讨论的事情。江湖女人也是女人。
她不时去瞄徐公子怀抱的那几揲锻布,尤其关注要送给她的那揲,脸蛋泛着兴奋的潮红,眼睛闪闪发光,似乎锻布已经做成衣装,正穿在她的身上。
于是,风沙又落到无人搭理的境地,落在后面,看着前面,不禁摇头。
人呐~总是一厢情愿,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对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视而不见,哪怕事实重重地怼在眼前。
倒是叶三娘与风沙并肩,冷冷地道:“我师妹到底要你干什么?”
风沙道:“她让我扮成开封来的富家公子。至于为什么,她没有说。”
这么个小丫头的心思,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人家确实没有明说。
旁观者清,叶三娘当然很清楚徐公子的心思全在马珂润的身上,不由叹了口气,问道:“你答应了?”
风沙摸摸脖子,笑道:“剑都比这儿了,我倒是敢不答应。”
叶三娘看他一眼,幽幽地道:“你不要怪她。她有苦衷,难免心急。”
风沙赶紧把嘴闭紧,甚至连头都飞快地转开。
他对人家有什么苦衷,为什么心急,一点都不想知道。
奈何叶三娘似乎认为他是个无足轻重,并且八竿子打不着的小人物,所以很有倾诉的冲动:“此趟出门,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的机会……”
风沙呀道:“你看,那是不是就是嵩阳楼,真大呀!”
叶三娘蓦地回神,发觉自己好像话多了,立时闭嘴。
哪怕不富裕的地方,甚至很贫穷的地方,亦有富丽堂皇之所在。
比如嵩阳楼。
嵩阳楼一共三层,雕梁画栋,装饰华丽,加上周围都是平房,显得鹤立鸡群。
或许是想在佳人面前显摆的关系,徐公子一路上没话找话,跟马珂润说不个不停,介绍了一些嵩阳楼的情况。
比如二层没有包房,仅有四面露台,空间最大,适合摆席,已经被夏庄主包了下来。
三层则是上房,也被夏庄主包下几间,用以方便贵客休息更衣之类,剩下的上房依然对外营业。
他显然是钻个了空子,虽然进不去宴会,但是同在三层,应该可以跟参宴的某些客人打上招呼,聊上几句,敬几杯酒。比如与他家有关系的登封县令。
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一阵,抵达时晚了些,好在尚未过饭点。
几个人还是头次来到这么高档的酒楼,看什么都感到新鲜。
那两个小年轻刚才还在街上高谈阔论,真到了地方,反而不敢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