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发出种种怪声,似乎饱含着各种不好明言的情绪。
两个士卒笑嘻嘻地把吴家少夫人重新架了起来,就那么把人拖下刑台。
吴家少夫人的双足足背软绵绵地蹭着雪地,硬是拖出两道长长的污迹。
两个士卒挺坏的,居然把她仅剩的下裳从后面撩了起来,故意亮给栅栏外的瘦高个看。那边人头涌动,轰然有声。
瘦高个本来苍白的脸上猛地涨起一层浓重的怒红,不知从何处冒出一股沛然巨力,大叫一声,硬是甩脱了诸人的抓扯,直接扑上了尖栅,纵身飞跃。
他的情人多了,未必真的在乎这个小情人的性命,奈何实在受不了他的玩物居然被两个贱卒恣意亵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来羞辱他!简直气疯了。
飞身至半途,几个手下急惶惶扑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抱住他的腿脚、拽住他的腰带、拉住他的胳臂,把他硬生生地拖了回去。
此时此刻,码头之内,人群之外,飞歌和斩邪正并肩坐在一摞货箱之上。
两人目力惊人,尽管隔着老远,依然将刑场内外的情况一览无余。
瘦高个闹出惊动之前,两人就盯上他了,这时相视一眼,斩邪冷笑道:“恶人自受鬼神磨。活该。”
这个瘦高个正是昨天与魏都头密会的人。
斩邪一直跟到了码头,打算潜近些偷听。
岂知这个瘦高个招来了一群江湖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武功似乎都还很不错的样子。
一群人进了停靠码头的一艘货船。
此后,频繁有人上下。显然货船里正在谋划着什么,起着旗舰的作用。
斩邪尝试了几次,无法不惊动地潜进去,只好藏于暗处,远远地监看。
到了下半夜,三个人抗着两个麻袋上了甲板,把麻袋往颖水里噗通一扔。
她紧赶慢赶下水打捞,还只找到一个麻袋,刚一入手,她就知道麻袋里装得是人,而且是死人。把麻袋拖上岸,打开一看,怒得眼睛都红了。
死的是个女人,她还有些印象,乃是后来上船的诸多江湖人之一,依稀记得人很漂亮,颇为英气。
当时与一个年纪相仿的青年并肩同行,略显亲密,不是夫妻就是情侣,至少也是互有好感的同伴。
现在不仅浑身赤裸,还遍布各种伤痕,显然生前遭受了残酷的折磨和非人的羞辱,死状惨不忍睹,脸庞至今保持着临死前的痛苦,扭曲得不成样子。
另一个没能被她捞上来的麻袋里,恐怕装着与之同行的男伴。
斩邪对这个瘦高个本来就没有半点好感,这事之后自然更加恨恼,见他为了个陪斩的女人如此抓狂,不由倍感快意,心道原来你还知道什么叫作痛苦。
码头外,客栈上房,风沙也盯住了瘦高个。
他目光幽闪一阵,拍拍马玉怜的粉背:“去传个信,把这个女人再拖出去,吊起来鞭笞示众,可以打得惨点,但不要打死了。”
血腥味已经把藏伏于灌木中的野兽刺激得眼红欲扑,如果不扑出来亮个相,他怎么知道这是一条小鬣狗,还是一头大老虎。
至于这次能不能成功,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手中好几百个人质呢!这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并不指望第一次就能钓出大鱼。
慢慢来就是了。
反正砧板上的鱼又不是他的老父老娘,妻子情人,兄弟姐妹,儿女子侄。
他当然一点都不着急,大家就来比比耐心,看谁耗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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