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令当然不会写有具体事务,仅是强调见令如见人,持令者如她亲临。
初云给出借口:希望平稳接管陈许商会的所有产业,不想把一切打烂。
表妹的面子,李重还是要给的,尽管明显失去了耐性,还是愿意等上一等。
但是,给出了最后的期限。日落之前,再不谈妥当,他就要亲自插手。
初云装模作样地派使者进入各家磋商,各家也都诚惶诚恐的与之磋商。
然而双方心知肚明。
魏老大不现身,他们就还有指望。魏老大不点头,谈什么都是空中楼阁。
风沙正在苦熬的时候,发生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插曲。
之前,他不希望方宗花落到雪娘的手里。
于是,特意把东果派去服侍,实为保护。
结果方宗花居然打晕了东果,试图逃跑。
最终被魏老大派来春园的卫士发现并捉住,押给柳静婉处置。
柳静婉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把人关了回去,然后通知风沙。
近三天时间,风沙没有睡过觉,一直在脑海中演绎形势发展,推衍局势变化。
要不是方宗花闹上这一出,他差点连春园里有这号人都给忘了。
自打被押来春园,方宗花始终处于隔离状态,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还被青荷派人押到湖边扔到水里,差点活活淹死。
如此处境,明显身处险境,胡思乱想很正常。
尤其密谍这行当的人,疑心没有不重的。
方宗花显然误会了东果的身份和来意。
无论东果说什么、怎么说,方宗花顶多装作相信,绝不会真的相信。
否则也不会有逃跑之举。
眼看李重定下的时间仅剩半天,魏老大至今尚未自投罗网。
正值关键的时刻,他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也只有他亲自出面,方宗花才不会继续闹腾。
另外,南唐侍卫司花费巨大的代价才控制住柳静婉,毫不犹豫地用来帮他。
不仅使他转危为安,还使他在春水榭设伏。南唐侍卫司厥功至伟。
所以,他必须考虑雪娘的感受,方宗花没有资格来春水榭。
于是,特意扮装仆役,亲去前院东厢。
进门发现,方宗花平躺在床上,手腕脚踝被粗绳拴于床头床尾的四柱上。
四肢硬生生地拉成一个“大”字,身上盖有被子。
露出被子的四肢光溜溜、白生生,不像穿有衣服的样子,起码没穿多少。
眼睛被黑布蒙住,嘴也被塞上了。
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东果合上门,解释道:“押她回来的卫士担心她再次逃跑,非要留下不肯走,我不好明赶,又担心那几个男人生出邪念,只好把她这样绑在床上,他们这才离开。”
声音很小,眼神也飘,明显心虚。
她好生服侍,好话说尽,结果一个不察,反被打晕。
自不免又羞又恼,也就趁机报复一下。
否则早就该松绑了,不至于绑到现在。
倒也没敢过分,仅算是小小的警告,起码在她看来仅是警告。
风沙没吭声,做了个解开的手势,然后背手墙边,仰脸赏画。
这里是春园,闻晓莺经常在这里扮成新娘子和新鲜的新郎入洞房。
房间的布设当然不太正经,摆挂的画当然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画。
不过,画工相当不错,内容也算得上独具匠心,令人啧啧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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