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音的事顶破天也只是私事。
公是公、私是私。风沙再恼火,也不能用墨修的身份落款风飞尘给柴兴写信。
更不能拿大局相胁。
光以风沙之名写封信,言辞再是激烈,给柴兴的施压也极其有限。
威胁不成,只能利诱。
可是他又能给柴兴什么好处,还能让柴兴动心呢?
于是碰到了与威胁柴兴同样的问题。
他不能损公肥私,亦不能以权谋私。
风沙这一封信写了撕、撕了写。
最后写完,也就短短几段。
仅是在信中表示他对李玄音很关心,对南唐拿李玄音和亲很愤怒。
仅此而已。都没法直接提北周。
否则人家说南唐硬送,推都推不掉,与我何干?
立马推个一干二净。
连风沙看了都觉得非常的软弱无力。
柴兴看了别说怕,说不定能看笑了。
想了想,又提笔加了两句:
上次契丹人想打李玄音的主意,我一把火点了契丹使馆。
你要不跟我赌上一把,赌我敢不敢一把火点你丫的皇宫?
写完之后,反复看了几遍,越看越觉得他这是色厉内荏。
不由叹了口气。
现在这时候,陪主人熬了很久的授衣已经下去歇息,轮到绘声服侍。
恰好绘影来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筹备传火司,正打算跟主人好好说上一下。
于是顶了妹妹的差。
如今见主人情绪不佳,绘影绕到后面贴上来讨好,让主人的后脑枕上自己心口。
探出一双柔胰,舒展纤纤玉指,给主人轻柔按头。
同时,趁机打量信上的内容。
看完之后,心思转动,过了会儿轻启香唇,想要说些什么。
转念又抿住嘴唇,稍稍往前倾身。
风沙感到脑后的压迫,当然挺舒服的,忍不住往后顶住,挑眉翻眼看了一下,见绘影伸长了雪颈,好像正在瞧他手中的信,扬信道:“你来看看,觉得怎样?”
绘影娇滴滴地嗯了一声,娇躯略微往下一矮,下巴从后面压到了主人的肩上,把耳朵蹭上了主人的侧脸,光明正大地看了少许,迟疑道:“力道似乎有些轻。”
风沙苦笑道:“是啊!是啊!你觉得该怎样写合适呢?”
“婢子觉得写什么都没用。”
绘影小声道:“记得在江陵主事的时候,幸赖主人威望,婢子一直顺风顺水,但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时候光说是不成的,要让他切身感到疼,那才会怕。”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