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顺风号,风沙卧房。
风沙歪在躺椅上在看书,绘声挨在旁边掌灯。
郭青娥依旧面窗打坐,东果于侧恭立。
房内安静的不像话,除了呼吸声,只有偶尔一下翻书声。
绘声觉得主人和夫人恐怕是这世间最奇怪的一对夫妻了。
彼此间甚至连话都没几句,同处一室,居然还不尴尬,好像本该如此似的。
若非知道主人并非不近女色,她都以为主人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正在她暗自腹诽的时候,白日初于船头侧面凌空现身。
倏然飘近,轻登舷栏,瞬移一般忽闪入内,伏身叩首。
从头到尾,无声无息,来若鬼魅。
直到进房,都没有惊动任何侍卫。
早在白日初凌空现身的那一刻,郭青娥就睁开了眼睛。
见是白日初当面跃入眼帘,又复闭上。
风沙歪头看了一眼,伸手按住绘声的胳臂,制止起身。
白日初分别拜道:“青娥神女,先楚真君。”
风沙道:“李含章如何?”
不管白日初多么像人,毕竟是黄巾力士,说白了就是一件人形兵器。
跟她越直来直去越好,否则她会难以理解,不知所措。
白如初回道:“他无事,已登船。”
这回答简略过头了,风沙想问细节都不知从何问起,无奈道:“我知道了。”
转向绘声道:“找他来见我。等等……”
李含章对他误会甚深,他并不方便出面,于是吩咐道:“让江离离探望他。”
绘声挺身领命。
风沙又向东果道:“带她回房。”
目前只有绘声和东果知道白日初的存在。
与白日初有关的事情,他只能使唤两女。
东果福身应是,引白日初外行。
白日初一直住在她的房里,每天别说说话,甚至连吃喝拉撒都没有。
一直盘坐在房里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服些丹药,就像摆了把剑似的。
与此同时,李含章又见到了宫天雪。
张口便道:“有人要攻打长山水寨,恐怕就在今晚。”
宫天雪惊讶之色一闪即逝,动手倒了杯茶,轻声道:“李兄别急,慢慢说。”
李含章受宠若惊,接过茶杯捧在双手掌心,茶水的热力透过胳臂传至心脏。
他琢磨了好半天,才想到这一语惊人,希望能引起宫天雪的重视和注意。
没曾想人家竟如此镇定,依旧娴静。这份涵养,令他心悦之外更添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