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你在打坐呢!”
风沙故意挤到郭青娥的怀里,亲着脸蛋道:“你等我多久了?”
郭青娥面颊泛粉,并未躲开,柔声道:“知道你进了东大门。”
其实她刚才一直等在虚静室的侧门外。
白日初先到一步,她问出车上还有一个女人。
所以她有意避开了,给风沙留出安置的时间。
毕竟是北周的梁国长公主,该懂的规矩和礼仪,无不悉知。
反正比风沙懂多了。
风沙的体重在郭青娥的手里就跟稻草差不多,很轻易抱住。
仅是做了个搀扶的动作而已,其实跟拎并无二致。
甚至没有把风沙拎开,仍凭风沙在她脸上、颈上叭叭乱拱。
无为榭临湖的露台上设了个蒲团,还摆着把凉榻。
蒲团显然是用来打坐的,凉榻是郭青娥专门为风沙准备的。
天气十分炎热,露天临湖而睡,最为消暑。
清晨的微风甚是清新,不知何处而来的花香过湖扑面,令人心旷而神怡。
风沙一晚上没睡,还坐了大半夜的车,本来十分疲倦,被凉风一激,好生爽快。
疲累一扫而空,居然来了精神。
何子虚没有说错,这里确实是避暑胜地。
郭青娥把风沙放上凉榻,挨到旁边打量风沙的腿伤,温柔地抚摸:“还疼吗?”
风沙捉住她的玉手把玩,同时笑道:“隐隐有点。”
郭青娥没有挣脱,凝视道:“跟你同车来的女子是什么人呀?”
江离离一听,呼吸都停了,赶紧蹑手蹑脚退下去。
倒不是怕听见什么,主要是怕夫人转过头教训她。
风沙没有想那么多,把小竹的身世和情况跟郭青娥大致说了。
郭青娥沉吟道:“隐谷定会把消息传给朗州军。”
那个小女孩毕竟救了飞尘,飞尘感谢是应当的。
不过,应该于暗中帮助,着实不该挑到明面上。
尤其不该在岳阳楼那种场合。
“我确实冲动了。”
风沙苦笑道:“当时倒也盘算了一下,可惜最终没能忍住。”
郭青娥眸光闪烁几下,又低下头思索道:“此举令你从棋局外落到棋盘上。”
飞尘性格阴沉,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居然会因小竹而冲动,显然不正常。
不过,她更担忧飞尘的处境。
隐谷恐怕不会放过这个硬拖飞尘入局的机会,朗州军方面更不会善罢甘休。
风沙也觉得头疼,叹道:“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这时,磨磨蹭蹭好半天的江离离送来茶水和点心。
风沙取了块点心吃了,转目远扫,环视湖泊,扭头回望,打量地势,岔话道:“看这里的形势格局,山水相抱,阴阳互嵌,颇有道家风韵,难怪会送给你呢!”
郭青娥抿唇微笑:“不高兴了?”
“别墅送给你,美人我来养。”
风沙哼哼道:“我觉得柴兴和隐谷居心不良。”
“接收的图样册籍、身契地契、陈设清册等等,大几十箱呢!”
郭青娥轻声道:“东果和绘声一来就带着十七八人过去了,到现在也没个回话,显然还没有整理完成。我可以把东果叫回来。”
谁拥有这些契约文书,谁才真正拥有枫桥别墅
让东果回来,只留绘声,就是交给飞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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