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宫。
这座在圣卑斯山峰顶的宫殿就是拓跋圭的住所。
圣卑斯山地势险恶,山腰以上入云终年白雪皑皑,巨型宫殿在顶峰虎踞龙盘,巍峨凛凛。这是令星域里无数人只能仰视高高在上的云中殿。
在看似空寂而旷大的宫殿外,却戒备森严,山峰的峰脚到峰腰,都筑有钢铁的军事堡垒,明面上有超过两个机甲旅在这裏驻扎,而在山峰脚的不远处,正是一艘战舰笔直坠插入山岩的残骸,这是曾经一场大战前的遗迹。
人们已经记不得拓跋圭曾经击败了多少挡在身前的对手,甚至都想不起来究竟上次是谁在太空战战败后意图用战舰撞击冬宫,摧毁这座天王的地标,但却终遭失败。
天王以神赐兵器瓦格拉,硬生生将这艘战舰撞击冬宫的轨道打偏,最终扎在了圣卑斯山横断脚面下,那艘战舰整个底腹部的金属至今还在晖日下泛着被氧化的红色光泽。
那条战舰,以至于冬宫以下的诸多战事残骸,那些一个个星际间煊赫一时的人物,都成了拓跋圭脚下的累累尸骨。
所以他的威名,甚至辐射在星域之外。
一名身着卡奇诺传统服饰风衣的人快速步入宫殿后的雪峰,然后在一处突出的大岩之下立定,大岩上只有一片雪堆,这裏如刀锋般的风雪足以让一个脱了手套的普通人停留不到一分钟就要截肢。最坚韧的钢刀也会脆的几如冰片。
然而在仆侍对着岩石上的雪堆述说了一番目前的形势之后,大岩上的雪堆开始发生些许簌抖,而后朝上耸动,随即纷纷向两旁塌垮坠落。
冰雪垮落之后,从中现出一个通体赤|裸,身体雄健的男人。
他的肌肤像是岩石一样坚硬,在这样酷寒的世界里,皮肤竟然只是微微泛红,而没有任何被严寒侵蚀的迹象。
黑发和白丝掺杂的长发披肩,在那些已经变成冰丝一样的发丝之间,是一双宛如冰湖的蓝眼睛,在这样皑皑的天地中显得格格不入的突兀。
他嘴唇不蓄胡鬚,面部现出令人惊叹的线条。上唇中间楔子般轻扣于下唇,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纪。
而就是他在鹰国左右逢源的儿子拓跋棘,与他这个父亲相比,好看程度也及不上其中三四。
拓跋圭赤体走出雪堆,浑身附着的碎冰逐渐成为环绕其畔的蒸汽。
在极度严寒中打坐,这是拓跋圭保持实力巅峰和意志的秘密。
只有这样的环境和近乎于自虐的行为,才能让他洞悉天地的规律,将境界和体魄始终维持在星域的尖端。
沐浴更衣过后,拓跋圭披着一件宽大长袍,行走在冬宫明敞的走廊之上。
他的嗓音响起在这仿佛与世隔绝的环境里,“目前卡奇诺的林字营中,拥有战力的无非是林海,前着名空贼的雷迪尔,沙塔斯,还有他唐璜之后卡卡特。我连唐璜都不惧,又怎么惧他的后人组织起来的一群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