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慧芙亲自在基地迎接一百零八名由乐园星系逃出来的改造人的来临。
当沙莹率领以摩亚和舟尼桑为首的改造战士由飞船走出来时,军乐队奏起轻松的乐曲,把本是有点尴尬的气氛缓和下来。
在沙莹的命令下,这批强横的人类列成队伍,表示尽忠于姬慧芙,接受她的检阅。在场的军方将领本来没人对改造人有任何好感的,但由于巴斯基为联邦立了大功,又知现任正值联邦生死存亡的时刻,所以都暂时放下成见,欢迎他们的到来。
姬慧芙先向他们發表了一篇简短的讲话,以元首的身份和军官的特权,宣布了他们的合法化,这才和他们逐一握手。
接着姬慧芙在办公大楼的办公厅里,在姗娜丽娃的陪同下接见沙莹、摩亚和丹尼桑这三个巴斯基的得力手下。在靠窗的沙发坐下后,姗娜丽娃奉命解说了当前的形势,同时道出姬慧芙希望他们加入新组成的随意特种部队的想法。
摩亚的金属脸木无表情地道:“我明白大亨和主席现在的关系大有改善,但我们始终是改造人,经过这几千年的发展,思想和一般联邦人有很大的分别。坦白说,除了像主席这么超卓的人外,其他人都不被我们放在眼。所以我们才奇怪,主席为何肯这么信任我们,因为得到随意肌后,我们的力量将会以倍数的加强。”
姬慧芙微笑道:“最主要是我改变了对你们的看法,只看大亨和沙莹,便知你们并非全无感情的人。现在大难临头,若我们仍不能团结一致,谁都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丹尼桑道:“我们能到这来,是经过激烈的争论,最后还是给沙莹说服了。”
沙莹接口道:“我们全体同意,当人亨不在时,我们只向主席一人效忠,其他的人都不可以向我们下命令。”
姬慧芙从容道:“你们很坦白,那就让我也坦白一点,我可以接受你们以巴斯基为肯作效忠对象,可是当执行找的指令时,必须全心全意,否则我会以军法处置任何违令的人,假设你们感到接受不了,现在可自由离去。”
舟尼桑断然道:“我们既来到这,早下了决心,把主席当作了大亨,就算主席要我们明着去送死,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我们却有一个请求。”
姬慧芙轻描淡写道:“助你们收复乐园星系吗?这个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收复了乐园星系后,她只能变成联邦的领土。”
沙莹等人同时愕然。
好一会舟尼桑才道:“只要大亨点头,这个没有问题。”
摩亚道:“为何不可以把乐园星系拨作我们的安居之所呢?主席该明白到我们根本没法和联邦人生活任一起。”
沙莹带点哀求的语气道:“最多我们任由乐园星系上的非改造人自由离去好了!”
姬慧天心中一软,叹了一气道:“好吧!原则上我可把乐园星系画作改造人的自治区,若大亨回来,我会亲自和他谈这个问题。”
三人想不到她转变得这么快,大喜道谢。
就在此时,雷坡武仓皇推门而入,嚷道:“不好了!大帝号离开了暗礁星系,进入了反空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爱神的反空间侦察网,也找不到。”
各人同时色变。
就在弹出反空间的刹那,一种邪恶冰寒、深刻但无情的感觉,像冷水般由头顶的神经淋下来,遍及三人全身每个细胞。那种感觉虽一闪即逝,但方舟、巴斯基和舒玉智均骇然大震,一时间忘了去看系内正空间的美景。
巴斯基吁出一凉气道:“是否天美找到我们了?”
方舟肯定地摇头道:“天美的精神能并不是这样子的,要温暖和舒服多了,而且不会像刚才的来得全无先兆,教人一点都防不了。”
舒玉智俏脸血色尽退,沉声道:“我有着很不祥的预感,恐怕是黑狱帝君已收服大火球,注意力开始转移到我们处来了。”
巴斯基和方舟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舒玉智抬头望往繁星密布的星系内空,一道类似以前在银河系内惯见的星河横过天空,像个巨环般把他们包着。两人这时才勉强收拾心情,观察所处的环境。
不顷刻,舒玉智呻|吟一声道:“天啊!我们弄错了,这并非银河系。”
巴斯基失望地道:“看那几千个弥漫气体星云、像一串珠链般勾画出旋臂分佈的壮丽奇景,便是银河系内从末见过的现象。”
方舟看着由河系核心开始,先是暗暗的尘埃状旋臂逐渐明亮起来,布满黄巨星和红巨星,与家乡所在的银河系有颇大的分别,难怪舒玉智一眼就认出误闯异境。
巴斯基咕哝道:“妈的!哪一个才是银河系呢?”
舒玉智的目光任以亿计的星点间搜索着道:“我们现在担心的不应再是怎样回到银河系去,而是如何逃过撒拿旦的追捕,天美确是疠害,方舟虽以为自己成功骗过她,事实却非如此,所以撒拿旦才会寻到这来。”
巴斯基吁出一凉气道:“异生物不是说过撒拿旦无所不知吗?只要他注意到某一事物,便没有任何事情能瞒过他,我们可逃到哪里去呢?”
舒玉智道:“无所不知只是指他注意围内的事,而且异生物说过由于帝后号和我们得到了银核正反空间平衡的力量,或可使撒拿旦不那么容易找到我们,否则……噢……我的天!”
那种使人心颤神移的邪恶冰寒,又如醍醐灌顶遍全身,这次却是绕旋不去。
方舟一声大喝,运起思感能加以排斥。
舒玉智和巴斯基的思感和他联结起来,组成思感能的护罩。
同一时间,三人的脑中升起一幅诡异莫名的图像。
在一个晶石构成的大堂,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正横躺在一张晶石床上,双眸紧闭。他脸容古拙,肌肤晶莹如玉,发作七色,长垂及地,两手环抱前胸,拇指交叉按在心窝处,形状之诡异,使人打心底透出寒意来。
影像在冰寒的感觉下消退,逐渐模糊,终于由有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