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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 再坚持一下！”

“……还有多少……”

“只剩下五公里和二十组力量训练了, 加油！”

“……只？”莫一笑被他的话弄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直接趴在跑步机上，“我们……对于这、这个词的用……法, 一定有什么分歧。”

“哦别说话亲爱的，你看你喘得这么厉害。”剧组为他配置的健康教练将毛巾扔在他的头上, “这并不难不是吗？你一定可以的。”

“见鬼……我晚上还有……一场戏……”莫一笑呼哧带喘地呻.吟抱怨。

“好了亲爱的。”这位教练是个波霸美女，闻言笑盈盈地摇了摇头，“我敢说已经没有比桑德拉导演更体贴的了——如果他一定要求, 你甚至可以用注射液在两天之内完成增肌。可他给了你一个月——一个月。想想吧。每一分钟剧组燃烧的都是钱。”

莫一笑没再说话。

是的，在这个时代当然有更方便的增肌方法，注射点肌肉强化液之类的就可以迅速达到效果, 无数的剧组和艺人都是这样做的。对艺人来说不用勉强自己在拍戏和通告之余还累得像条狗一样，对剧组来说不用耽误任何进度, 想让演员胖就胖, 想要他瘦就瘦。

但任何违反自然规律的东西都不可能没有副作用。

肌肉强化液不易被人体吸收, 还有轻微的毒素。使用较多会造成头晕、恶心, 频繁使用更是会破坏骨密度以及肝脏——这是人体解毒的器官。哪怕是少用一点……这就像是打了玻尿酸会出现脸部肌肉僵硬一样, 注射这个，身体上也可能会肌肉僵硬。

莫一笑当然在进剧组前就进行了健身，但进驻剧组的时候健康指导倒是认可了他的身体数据，但卡耐基认为拍出来还是不够好看。后期修是可以，但毕竟无法修得那么精细完美, 还是让他增肌。

在卡耐基询问他要如何增肌的时候, 莫一笑脑子里就一个激灵, 然后表示自己什么苦都可以吃，请让他自然健身。

当时桑德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燃了一根烟在指尖：“我的孩子，如果投资方知道，他们可不会乐意的。”

“是的，我明白您的顾虑。”自然增肌，意味着大笔投在男主角健身上的钱——好吧，这或许不算什么，但也意味着不可控，意味着更长的时间——时间，就意味着钱。“但我保证无条件服从一切不造成人体损伤的健身安排。”

莫一笑咬了咬牙。

他是不愿意使用会危害长期安全的东西的。

卡耐基导演沉思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弹了弹烟灰：“……一个月，我的孩子。一个月之后我们刚好拍到裴龙被追杀，情急之下改造了对方的新片植入手臂。在电影初期，裴龙是个高智商但气场没那么强的家伙，有一些纤细的身材有助于这个形象的塑造。等到他进行了机械芯片的植入才变得像是所有大片里的英雄一样帅气强悍。这样不耽误拍摄进度，不会让那群挥舞着钞票的家伙发疯。你也不用太担心，”

莫一笑听出他的鼓励与安慰，配合地笑了笑。

而这就掀开了他拍戏之余还要练得像一条死狗一样的篇章。好在，剧组的健康专家是真的周到，一切的饮食、锻炼强度都刚刚好，还会有修复舱帮忙修复过度训练的肌肉损伤。

短短几天的功夫，莫一笑已经增重了5kg，这速度在他上辈子是绝不可能的。而这个时代，有高科技，很多事情都变得好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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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了，你的跑步计划完成了，现在……”健身教练的声音顿住了，她侧耳去听健身房外边乱糟糟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来了？这声音，应该是个大人物。”

“投资方。”莫一笑喘匀了气，慢慢抿了一口水，“这部电影的第二大投资方的人，早上导演说过。”

“damn it，我把这事儿彻底忘了！”健身教练懊恼地拍了下头，“你现在应该衣冠整洁地站在那儿，而不是满身汗水地待在跑步机上……怎么办？快！快！去洗澡！然后叫上你的化妆师！”

“我想这不至于……”

“不至于？！”这位健身教练嚷道，“你是男主角，你明白吗？宝贝！投资人来片场，当然要看到男主角！现在、立刻、马上收拾好，我求你了亲爱的。”

莫一笑被这位健美的姑娘推进了浴室，无奈地并起食指和中指在额角轻轻一挥：“yes madam，我十分钟以内会搞定一切。不要急，你美丽的脸上可不适合这个表情。”

他白皙完美的脸孔上带着汗意，上身的黑色背心也因为汗湿紧紧裹在身上。轻巧挑眉的一下，有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让他湿漉漉的带上了十分的色.气。

少年调侃了一句，然后就关上了门。留下健身教练张了张嘴巴，绯红了脸：哦，上帝，这小子明明不是她喜欢的肌肉型男，怎么刚刚那个动作还有那一眨眼，让她觉得被撩得小鹿乱撞？

——不愧是卡耐基导演精挑万选的男主角，在导演的指点调.教下，她几乎可以想见，这个少年——或许拍完这部片子那种清透的少年感就要变成惑人的青年感了——将来该是如何的颠倒无数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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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笑洗了一个战斗澡，然后叫来剧组派给他的化妆师——作为男主角，他有足够的优待和特权。这就是娱乐圈，所有的差异都赤.裸.裸地摆出来，这才让圈里的人都挤破了头地往上争往上抢。

资源，金钱，地位，荣誉。

还有独立化妆间、独立化妆师，或者是别人低头哈腰喊“哥”喊“姐”……这都是让人疯狂的事情。

一刻钟的功夫，一个穿着简单白色t恤和紧身牛仔裤的漂亮少年就出现了。

“你看起来好极了。”化妆师最后卷了一下他的头发，对着自己的小助理打了个响指，“嘿，我们走吧，我们的大明星现在不需要我们了。”

“别这么说，凯。”莫一笑笑着拍了拍男化妆师的背——点到为止。化妆圈里相传十男九gay，这或许夸张了，但也确实反映出不少化妆师的性向。他一个有男友的人，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

凯倒是对他没表现出什么，但是他那个据说还在勤工助学但看起来已经很丰满的漂亮女助理，在走过莫一笑的时候却扭头对他嫣然一笑。交错的刹那，莫一笑的掌心里被塞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他熟练地撕去然后扔进废纸箱，走出了化妆间去找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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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拍摄准备一切正常。您知道，我们刚刚开拍三天，还处在主演们相互熟悉以及磨合的阶段，但他们都表现得不错。”

在大投资人面前，哪怕是牛叉如桑德拉导演，也得好声好气——虽然这位导演一贯表现得和善，但这种主动找话题、时刻关注对方情绪的行为，简直难得一见。

不这样也不行啊，投资不是一次到账的，而是多次追加的。假如不伺候好这位大爷，拍一阵儿卡投资了怎么办？

“看起来你们挺忙的，桑德拉。”来人是寰宇娱乐的蒂亚戈·阿尔蒂诺。他约莫八九十岁——总体还算是年轻，一双眼睛随意地扫过周围忙忙碌碌的人。

“这当然，时间就是金钱。”桑德拉当然知道如何和投资人说话。他们看到的不是电影，而是利润。

“是的，时间就是金钱。”蒂亚戈重复了一遍，“你们刚才在拍什么？”

“男三号和男四号商议如何广泛推动芯片的……”卡耐基顺嘴说出来，然后看到蒂亚戈眉心的不耐烦，非常明智地简洁概括道，“两个反派一起密谋祸害全世界。您知道的，都是这样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