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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言工作室大有把“粉丝求嫁”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但外界舆论也好, 各路记者公众号也罢,似乎都并不打算这么轻松地放过他。
更不用说, 那个不幸罹患绝症的粉丝家属了——
南歌自己因为身体原因,到底对祁景言方面的回应是什么反应, 外界不得而知,但其母亲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出现在了媒体面前:
“……他们除了跟我通了一次话,反复确认我是不是骗子、我女儿在哪家医院之外, 就再也没有联系我……什么?医药费帮助,是的,他们说到了愿意提供, 但我拒绝之后他们竟然就没有再联系我!……你能想象吗?我只是希望圆我女儿的梦想!仅仅是抽出一天的功夫!一个婚礼,不是真的, 我甚至可以准备好一切, 不用他们出任何力, 只要祁景言出现在现场就好……我就想让我的女儿看看他, 一天的时间, 一天的陪伴,这都不可以吗?……什么基金会,这只是一场作秀而已!真正期待帮助的人根本没能如愿以偿……”
祁景言嗤笑一声关掉了光屏。
“无耻。”
莫一笑简短地给出了他自己的评价,笑容带着点鄙夷的味道。
“‘竟然没有再联系她’?帮助她难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以为你的工作室是个娱乐工作室,而不是政府部门或者福利机构。”
青年的语气里很是嘲讽。
如果说最开始, 这件事情让他感到压抑和不舒服之余, 还带着对南歌的同情的话, 那么现在,那位不幸的粉丝的母亲所做的一切,就已经把他的同情心全部磨没了。
祁景言对此甚至毫不在意:“发布会明天就会召开,不用心急。”
“‘南歌基金’成立的发布会。”莫一笑喃喃念了一遍,“挂着羊头卖狗肉——所有的记者都不会是为了这个来的。”
他们要的是八卦,噱头,冲突和新闻。
“你邀请了南歌的母亲,但听说她拒绝出席。”
“错误的选择。”祁景言不以为意,“舆论已经在转向了。虽然吃瓜群众喜欢看花边新闻,但理智会告诉他们,一个帮助更多人的基金是更好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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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算了吧。”
难得清醒过来的南歌看着新闻里母亲哭诉的样子,本能地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已经很虚弱了,连说话都有些费力。
女孩拽着母亲的袖子,目露哀求:“我不希望您和男神站到对立面……他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他有恋人了……我知道我太贪心了……但只是有那么一点奢望……”
“歌儿不怕。”她的母亲拉着她苍白冰凉的手,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妈妈一定达成你的愿望,你放心,啊。”
“我只是……想一想……不一定要……”
“乖,再睡一会儿好不好?说话累就不要说了。我的宝贝女儿的愿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你实现的。”
中年女人仔细地把女儿苍白的手放进被子里,给她掖了掖被角,又小心地整理了一下女孩枯黄脆弱的头发——它们现在已经少得可怜了,然后才忍着眼角的泪水和心里的闷痛走出去,带上了门。
她身后的少女躺在床上,艰难地张着嘴巴,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目光:……不是的,妈妈……我不用你为了这样虚无缥缈的奢望去努力啊……我喜欢他只是我的事情,就像是偶像崇拜,又像是对故事里的神祇的幻想……我想要嫁给他,也只是小女孩的梦而已……不用这样的,真的,不用这样的,妈妈……
南歌有很多想说,但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梦想像是水面上的肥皂泡,轻轻一戳就破裂。
而她的母亲,明明不喜欢她追星,在她被确诊患病之前一天还为此骂过她,现在却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为她实现梦想。而且,她从未见过她要强的母亲在外人面前哭泣的样子,可她竟对着那么多媒体公众泪流满面……
南歌觉得这好像是在做梦。
或许就像是她的病一样,一切都是一场糟糕的梦境。
但她又清楚地知道这一切不是梦,无论是她只能躺在床上、似乎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一样的现实,还是她似乎变得格外偏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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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如期召开。
流程一如所料的无聊。
主持人声情并茂地介绍与会嘉宾、专家学者对那个名字老长的绝症做了一番介绍,听得人昏昏欲睡,宏毅代表祁景言工作室发言表达对于这种疾病研究投入的支持和关心……
当华国的%¥@*&(病研究中心主任终于满脸堆笑地从祁景言手里亲手接过放大的支票模型的时候,下面的记者们才精神一振,意识到好戏就要开场。
——“那么接下来,就是媒体朋友们提问的时间了。”
无数只手疯了一样地举起来。
“祁影帝,请问您会不会去见南歌?”
“祁影帝,请问您为什么没有对南歌小姐的心愿做出回应?”
“祁影帝,请问对于南歌母亲的说法您有什么想法?”
……
也有一些针对坐在祁景言身边的莫一笑的——
“莫老师,请问是您不允许祁影帝去看望南歌吗?”
“莫老师,您会愿意祁影帝和南歌小姐举办一场形式上的婚礼吗?”
……
问题像是海浪,一浪一浪地扑过来。
两个人因为拍摄《最后的绿洲》的缘故,除了星网上的动态,已经很久没有正式接受过记者采访了,无怪这些媒体就像是闻腥而至的鲨鱼一样用发绿的眼睛盯着他们。
青年侧头看了看身边不动如山的男人,露出一丝不自觉的、狡黠的微笑。
他已经很习惯做一个八面玲珑的完美偶像了,但是今天他不想继续下去了——或者说,某些枷锁打开之后,青年真的挺渴望一次任性的。
还没等祁景言回答,莫一笑就率先调整了一下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