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银月这边，乾无亮想了想道：“侯爷，那您吞噬一方完整的九阶世界……能否……恢复到之前巅峰？”

听这意思，也是准备干一场了！

既然侯爷不想动弹了，不如咱们银月人，也去干一票，若是可以……自然要帮李皓恢复巅峰战力才行。

否则……一旦未来九阶降临，那可如何是好。

而且，在他们眼中，李皓比人王更有天赋，至于未来之人，更是李皓不要的时光，给了对方……就算对方再强，那也是沾了李皓的光。

可那时候，若是李皓反而黯淡无光了，银月人受不了。

李皓似笑非笑：“你们不让我烦恼，就是最好的结果了，顾好自己，未来大战不远！九阶降临，看我不爽的太多了，你们若是那时候，还是这样的实力……只能说，你们还是离我远点吧！”

“此外，此地混沌大道动荡，维持不了太久的！”

李皓盘算了一下：“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可能就要恢复平静……而你们，时间很有限，当然，就算恢复平静，短时间内，他们未必能顺利降临！”

“不管如何，他们哪怕直接降临，也有八阶巅峰之力！”

“我倒是希望你们，未来能够参与这样的战斗……纵然不能，也有一些把握，在他们手中逃生，否则就很难了！”

众人若有所思，李皓的意思是，他有把握？

可众人不解。

能量何来？

李皓在新天地中，是吸收了一些能量，但是，大多还是感悟大道，并未汲取太多的能量，他想恢复，又不参与灭界之战……难不成，指望混沌大道给他提供？

可现在，一群九阶，对他严防死守！

他想汲取混沌之力，还得先过那些九阶的关卡。

尽管疑惑，可也大体上明白了李皓的意思。

你们自己强大就行！

不拖后腿就是好事。

不用担心他如何，他自有办法。

仔细一想，也未必需要担心，李皓就算战力不强，脑子也是无比灵活。

众人思索一番，乾无亮开口道：“若是侯爷无碍，那我们……倒是愿意跟着空寂前辈他们，一起扫荡混沌，争取不给侯爷丢人！”

说到这，又笑道：“新武强者多，八阶不少，而侯爷的意思是，恐怕要等未来世界的强者走出来，上次，倒也隐约看到一些，其中……七阶帝尊，恐怕不少！”

不是不少，而是相当的多。

七阶！

之前，那些先天神魔，都有不少达到了这个层次。

当然，实际上也是他们自己。

他们，其实都感知过七阶的力量，未来的那位，若是能一统混沌，绝对不可能比这些先天神魔弱，只会更强，麾下也许七八阶不少。

新武七八阶很多，因为新武早了千年，也就罢了，可若是后来者，麾下强者都比李皓更多……那大家就没脸了。

虽然他们那边时光流速更快，可总体上而言，能量就那么多。

倒是混沌，而今机会很多。

“没必要去比……当然，随你们便是！”

李皓摆摆手。

都走吧，现在趁着还算安静，还算安全，你们有这心思，那也是机会。

再迟，就难了。

众人虽然有些担心李皓，可见他这么说，最终，还是空寂开口道：“你既然有打算，我们也不多问，不过只要有需要，随时通知我们，虽说没了空间传送……我相信，你一定还是有办法的！”

“放心便是！”

众人见状，也不再说。

他们不知道李皓打算如何，不过此刻，也知道，李皓可能想独处一段时日，考虑再三，乾无亮插话道：“侯爷既然想清静一段时日……那不如让黑豹留下，帮侯爷做些杂事，黑豹联系银月天地，也可随时通知我们，侯爷觉得如何？”

李皓看了一眼，还维持原本形态的黑豹……都成七阶帝尊了！

还装不会说话。

思索一二，点头，笑了：“那好，就让黑豹留下吧。”

乾无亮这才放心一些，其他人，多看了几眼干无亮，这家伙，倒是知道选人，此刻，李皓既然想独处，哪怕留下林红玉，李皓大概都没兴趣。

果然，人不如狗啊！

简单商量了一番，众人还是迅速离去，此刻，抢占先机更重要，免得新武先下手为强，把九阶老巢都给捣毁了，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

等人走了，李皓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真是……甩都甩不掉啊！”

摇头。

一旁，黑豹疑惑地看着他。

为啥这么说？

李皓仿佛看懂了，笑道：“人多了，手底下指望你吃饭的人多了，就累啊！江湖侠客，独行侠居多，为何？因为……养不起啊，也累！你说，这么多人，指望你吃饭，你能不拼命吗？都是被架上去的，没办法！否则，独行客不香吗？”

“我寻思着，这次我实力下滑，又给他们介绍了新武，去找新武好了，和人王混迹……我倒是轻松一些，结果，非要跟我谈感情……这谈上了感情，就没办法了。”

李皓再次笑了起来，“好在，现在出去，还算安全，也能自给自足，要不然……多累人啊。”

“汪！”

“你说我……怎么办？”

李皓笑了笑：“我现在，外在大道，全部抛弃了，也懒得再修外在之道了，道源于身，身强则道强！何况，外在大道，和混沌大道关联，其实还是不太自由，相当的束缚！”

“就如新天地，融道于河，其实，对那些融道者而言，也都会受到束缚，时光长河，其实就是新天地的混沌大道，而那些融道者……其实和我们现在一样！只是，我们，包括九阶，融的都是混沌大道，混沌大道，其实就是混沌的时光长河！”

“魔焰，你知道吗？”

李皓简单解释道：“他不入长河天地，虽然被排斥，可其实，也不受长河干扰！否则……比如说，长河被人执掌，那一切融道长河的存在，都会被人掌控！”

黑豹点头，若有所思。

李皓又道：“我现在，其实和那魔焰一个性质，我抛弃了一切外在之道，完全和混沌隔绝，几乎算是翻版魔焰，而魔焰……在新天地，大概率是斗不过长河中诞生的强者的……当然，也有一些机会。”

魔焰，未必能把握住。

但是，不入长河，在李皓看来……其实也是机会，若是不入长河，靠着自己，打破了长河，吞噬了长河……哪怕自己，也无法辖制魔焰了！

否则……其实自己还是有些办法，辖制长河之主的，新主！

当然，没必要就是了。

魔焰的选择，他不说对错，此刻，他自己其实也在走这种路，前提是……他得比魔焰更强，比魔焰更有脑子才行。

李皓摸着狗头，笑道：“混沌中的力量，大部分来源于混沌大道，溢散的混沌之力，也来源于混沌大道……当然，混沌大道，目前来看，是无主的，其实也无所谓……怕就怕，若是有主，就麻烦了！”

“我呢，好不容易摆脱了之前的体系，所以现在，想走一下别的道，但是……也正如大家所言，我缺能量……混沌力量来源，大家都知道在哪……不吞噬混沌大道之力，我这种修士，想壮大自己，太难了！”

李皓感慨一声，很难很难。

从哪弄足够的能量去？

让自己强大，关键是，混沌中，还不会出现明显的感知，九阶都不知道的那种。

一鸣惊人！

你们以为我弱了，以为盯着混沌大道，就能判断我的情况……可我李皓，是你们那么容易控制的吗？

此刻，黑豹也露出了忧心忡忡之色。

是啊！

那你咋办？

混沌之力，你不能吸收，不愿吸收，混沌大道，你也不融了，那你到哪偷力量去吗？

李皓又不是弱者！

他这样的强者，想汲取能量，还是很多能量，本来选择性就很少的。

“汪汪……”

黑豹叫唤了一声，李皓笑道：“吞噬大道宇宙？那大道宇宙，其实也关联了混沌大道，你知道吗？都一样的，你以为世界是什么？世界……其实就是长河分支，你没看到吗？我开天的时候，让他们融道长河，才能开界……理论是一样的，混沌的世界，其实也是混沌大道的分支！”

黑豹彻底无奈了，那没办法了。

按照你的意思……没法修炼了啊。

李皓又笑道：“黑豹，能量……不是一种，混沌大道，提供的其实只有混沌之力，此次，我算是彻底明悟了一些东西，灵……或者说灵性的能量，其实，并非混沌提供的！”

黑豹一怔。

李皓继续道：“势，你还知道吧？势，神，精气神血……神的力量，来源于心灵，来源于意志，气势，这种力量，其实才是最独特的！”

“同样的武师，都是破百层次，有势和无势，差距多大，你很清楚！”

“吸收同样的能量，有势，你就更强大，强大数倍！这种力量，来源于自身，来源于心灵上的，意志上的……”

黑豹有些明悟，只是……还是很茫然。

势？

你要……重新修势吗？

这只是银月弱小时期，武师走的路，你要走回老路了？

那这些年来的奋斗，岂不是都是个笑话？

李皓仿佛又看懂了，摇头：“不是笑话，以前不懂什么叫势，什么叫灵，这一圈走下来，才彻底明悟，这叫站的高望的远，势，其实很特殊！也许，这才是我银月崛起的根本！”

“势，和灵相关，这也许才是时光，留给我银月最大的好处，最大的启示！”

“时光，只是一种能量罢了，而势，是时光留给我们银月人，最好的一种启蒙之法……”

“想要解决九阶的问题，想要摆脱九阶的控制，唯有打破他们的认知！”

“人王也好，春秋也好，未来那位也好……他们也许都能成就九阶，在未来的战争中，起到绝对的作用，可他们……其实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人王的万道唯我，还是照样要入混沌，吞噬混沌，一切都在明面上！”

“其他帝尊，未必能如何，可天方呢？”

李皓眼神犀利起来：“我的目标，其实不是其他九阶，而是天方！其他九阶，我都可以看透的，唯独天方之主，我看不透，他昔年，和战其实有过接触，可最终……战回归之后，也许就选择了自杀……为何？”

“也许，他看到了未来，未来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匹敌天方，这是一位，真正将大道，走到了极致的强者，若非时光唯一，可能他也可以掌握时光！”

李皓感慨一声，又道：“你要知道，他修了万道，可一直给我们展露出来的，只有空间……只有快，他强吗？你不知道！他还会其他手段吗？你也不知道！”

“人王他们，也许可以作为对付其他九阶的硬角色，可天方……也许才是最大的麻烦！”

“他号召那些九阶，一起去了混沌深处，显然，这地方，是他选择的，他知道，混沌灵性不足了，难以支撑他们继续下去，为何而知道？为何其他人不知道？”

李皓说着自己的想法，说着自己的猜测。

也是梳理这一切。

最后，笑道：“而天方世界，本就诞生在混沌大道的根基所在……甚至，在我眼中，其实，四方域，就是未来的人界！”

开天之后，他对比一番，得出了很多结论。

四方域不在混沌中央，就如人界，其实也不在长河中央，而是偏安一隅，为何？

因为，旁边要安全一些，不算四战之地。

也方便发展。

若是代入进来……四方域，其实，就是混沌的核心之地，就如人界在未来世界的地位。

天方……就诞生在这。

当然，新武，银月，都诞生在这，可都没有天方早，天方是最为古老的世界。

“万道组合，其实可以组合成各种大道，可天方之主分身出现，只会空间之道，越是如此……越是代表，这家伙阴险的很！”

“他麾下有五行使，生死使，阴阳使，光暗使，那你说，他会这些大道吗？精通吗？”

黑豹一怔，点头。

手下人都会，天方应该也会啊！

“光暗使者，甚至都是外来户……包括肉身道的盘龙帝尊，都是外来户，他为何要让这些人进入天方？其实，也是完善自己的大道体系，空间，不是全部，恰恰相反，天方必然精通各种两极之道！”

李皓眼神变幻道：“他一定精通五行，阴阳，光暗，生死……各种两极之道，他必然都会！其中不乏强攻之道，可这家伙，分身出现，除了传送就是逃跑，仿佛只会空间……越是这样，越是心虚！”

黑豹明白了！

看向李皓，满是崇拜，李皓的意思是……人王他们，也只能算是打手，对付一些九阶，也许还有戏，对付天方，肯定不行。

所以，咱老大的意思是……是天方比阴险？

天方最后成了大赢家……你再出手，干死天方？

想想都激动！

可是……

下一刻，黑豹颓然，天方那么强，你靠感悟势，能让自己强大到那个层次吗？

我不信啊！

虽然很愿意去相信，可一想到靠着势，去抗衡天方……它又觉得没希望。

“势，其实是一种信念，一种意志，也是混天一直在追求的大一统……可惜，混天只知一些皮毛，不知根本！”

李皓笑呵呵的，轻声道：“混沌万灵万物的根本，其实不是秩序，也不是混乱，更不是生死阴阳……当然，也不是时光！”

黑豹茫然，李皓就喜欢它茫然的样子，笑呵呵道：“混沌的根本，根本意志，不是这些，这些，都是强者才会考虑的，而强者，只是少数，对于混沌而言，普通人才是多数！多不胜数！而他们，最根本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生存！”

黑豹继续茫然。

李皓点头：“不是生命，而是生存，既然活着，就得生存下去！这是所有人共有的一个意志，强者也好，弱者也好，都得生存！哪怕死了，也得找个地方埋葬了，这也是生存，这是混沌万灵万物共有的一个意志……”

“混沌，其实存在大一统的意志，而混天追逐的是听话、一统、秩序，其实，方向错了，任何时候，都难做到这一点的。”

“唯有生存，才是大家共同追逐的目标……我如此，人王如此，九阶如此，连世界本身都是如此，大家都在追求这一点！”

“至于自由、时光、秩序，这些都是后话了，活着才有资格谈论这些。”

“而我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唯一共性的意志……汲取，强大我自身之势，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混沌愈加混乱，大家更加渴望生存下去……我才能有机会，弯道超车，从而一举打破界限！”

黑豹点头，其实……听明白了，但是，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汲取这唯一的共性。

你咋汲取啊？

说的头头有理的，可你，还能汲取全混沌生灵的意志吗？

你能行吗？

总觉得……你在痴心妄想。

李皓抚摸着狗头，笑了笑，拍了拍狗脑袋，轻声道：“放心，我有办法的，咱们……要不不做，要做，就得当定鼎之人，至于其他人，都是我推出来的挡箭牌，让他们先斗去，咱们……先看热闹！”

“汪汪汪！”

黑豹叫唤一声，李皓再次拍了一下它的狗脑袋，笑骂：“你才是反派，谁规定，反派才能如此做？好人就不行？再说了，反派还是好人，不还是看结果吗？最终，反派赢了……那也是好人了！”

黑豹摇了摇尾巴，有道理，又喜笑颜开，狗眼都眯了起来。

既然李皓有想法了，它就不担心了，也相信李皓可以成功，因为……他太坏了，太邪恶了，这么坏的人，当然要遗留万世了。

……

这一刻，一些强者，都稍有一些不自在，浑身有些痒痒……总觉得，是否遗忘了什么，或者想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