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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连环案
chapter 3
——散货散到我头上来了, 胆子不小。
小芹当下就懵了,脑海中也跟着钻出两个选项:警察?同行?
小芹眨眨眼,再看陆俨此时漫不经心的表情, 同时敏感的嗅到他身上的“气味”, 即刻作出判断。
嗯……不够正派, 也没警察那么大煞气。
这样一想, 小芹很快定下心来, 虽然心虚却仍是笑着说:“大哥、老板, 我哪儿知道您是行家呢, 我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哦?”陆俨错开一点距离, 手上依然没松,只是淡淡问:“你要带的话是什么?”
小芹咽了下口水,说:“覃川小镇工地。”
这个工地陆俨有点印象, 距离酒吧一条街也不算远,走个几百米就到了。
看来约他来的人经过两日观察, 已经确定他没有通知禁毒队,所以就叫一个小丫头过来放第二道鱼饵。
陆俨收回握住小芹脖颈的手,又问:“几点。”
小芹:“没说时间,就一个地点。”
陆俨没接话, 只是一手握着她的手腕, 另一手拿走她的背包,从高脚凳上起身, 拽着她就往外走。
包被他拿走了,小芹一路也不敢反抗,就怕引起动静, 被周围其他几个散货的注意到, 再把这事儿捅出去, 那她就栽了。
小芹矮了陆俨一个头,陆俨揪住她的手腕别到身后,乍一看就好像是他搂着小芹走一样。
两人出了酒吧,酒保和门口的经理都下意识看过去一眼,只看到两人“搂搂抱抱”的背影。
陆俨腿长,走得也快,小芹跟得很辛苦,一路小声说:“大哥,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是眼瞎,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您也知道,要是在规定时间内货没散完,那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话间,陆俨带着小芹进了一条暗巷,四周昏暗,远处的人声也透不过来,一下子安静的不像话。
小芹的声音在这一刻就显得尤其明显:“最多我今晚不收费,您想干嘛干嘛,行不?我去,你不是想在这里吧……”
陆俨几乎要被这小丫头气乐了,手上一松,就势往前推了一把,小芹的背撞到墙上,发出闷哼,想要骂出来的那声“靠”也卡在喉咙里。
陆俨却看都不看一眼,向后退了一步,就着从巷口探进来的光源开始翻找背包,很快就找到那包装着“贴纸”的新型毒品。
这种名为“邮票”的新型毒品,也叫lsd,属于第三代毒品,和第一代□□、第二代的□□有明显区别,无色无味,比指甲盖还小,做成贴纸后隐蔽性高,不易察觉。
而且主要散伙人群是零零后,散货点就在酒吧、ktv这类地方,借由灯光昏暗向同龄人之间投放。
大家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警惕性低,好奇心重,很容易就上钩,而且只要接触皮肤就会沾上,进而产生幻觉,等劲儿过了才发现染上毒瘾,转头又回去买。
其实早在2016年,警方就已经破获第一起“邮票”案,到现在快五年了,做成各种五颜六色形状的lsd,陆俨也见过不少,要不是今天见到这种做成纹身贴的新花样,还真是想不到,这帮毒贩的玩法又变了。
陆俨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将“邮票”小袋子包好,转而装进自己的裤兜,打算等事情了解之后,就拿回警局做检验。
陆俨又看了小芹一眼,心里再度估量她的年龄。
刚才只觉得她很年轻,尤其是皮肤的触感,举手投足里带着一点青涩,感觉最多也就是二十岁。
这会儿再一看,好像还得往下降两岁。
小芹靠墙揉着肩膀,这会儿刚缓过劲儿,见到整包“邮票”都被没收了,当即愣了:“哎,你还都拿走啊?你也太贪了吧!”
就在这时,陆俨从她包里拎出校服的上衣和裙子,目光也意味深长的扫过来。
小芹忙说:“是为了cosplay!现在客人都好这一口!”
陆俨却明显不信,将校服扔到她身上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mini卡包,里面有一张学生证和一张身份证。
孙芹,北区十六中高二三班。
陆俨杨了下眉,诧异极了。
看来不仅是校友,还只有十六岁。
陆俨直接没收了小芹的学生证和身份证,随即将包扔给她。
孙芹接住了,问:“你拿我证件干嘛!那个卡包很贵的,是dior的小蜜蜂限量款,代购还要两千多!”
陆俨双手环胸,没接这茬儿,只说:“你才十六岁就不学好,就算是未成年,散毒也是要判刑的。”
孙芹满不在乎道:“能判多重啊,我是帮忙散货,又不是制毒,要是被抓了,我可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就是普通贴纸!”
“就你这年纪,这身板儿,这脾气,进了看守所,就是食物链最底端,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你吓唬我啊?那里面也有我朋友,要真是进去了,还能罩着我呢!”孙芹不以为意,话锋一转,又道:“不是我说,这位大叔,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爸吗?轮得到你教训我吗!”
话落,孙芹就上前一步,伸出手:“把证件还给我,学校随时要查的。”
陆俨只抬起一手,拿起手机,用手刷了一下,便对准孙芹的脸。
孙芹下意识要躲,谁知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手机,还被他刷脸解锁了。
“靠,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陆俨没应,快速在里面输入一组手机号,然后将手机递给孙芹,说:“要用证件,就打这个电话,自己来取。”
孙芹诧异的接过来,随即歪着头笑了:“呦,这是你的手机号?原来你不是想教训我,是想泡我啊?都说了今天可以免费了,干嘛扣我证件呐?”
陆俨也是一笑,又淡又浅,长腿迈开,往前走了一步。
从巷口探进来的那束光源,自他身上、脸上略过,本就五官深邃的面容,有一半完全淹没在黑暗中,而另一半则在光影下交汇处若隐若现。
孙芹睁大了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直到陆俨抬起一手,落在她的头发上。
孙芹心口“怦怦”跳起来,以为马上就要被壁咚或是被他车进怀里狂吻了,谁知下一秒,头皮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抓力,用力向上薅。
眨眼间,那顶五颜六色的假发就落在陆俨手上。
他随手往后一扔,说:“现在,穿上校服回家,别再让我看见你回酒吧。”
孙芹捂着头皮,疼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气的肝儿疼:“你个王八蛋!”
几分钟后,孙芹走出暗巷,陆俨就双手插袋跟在后面。
孙芹看着前面地上两人拉长的影子,时不时回一下头,也不敢耍心眼,绕小路返回酒吧,就算回去了也不能干嘛了,“邮票”被没收了,假发也被扔了,真是想起来就生气,气得她一路哭,脸也哭花了,刚才出来前,还被陆俨盯着套上了校服。
孙芹一路走一路腹诽,骂后面那个混蛋。
长相漂亮的年轻男生,她见得多了,现在班上但凡帅一点的都是那种阴柔款花美男,像是陆俨这种硬汉型的特别稀缺,她一见就觉得帅到爆了,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大变态!
孙芹又抹了把脸,再度回头瞪过去。
谁知这一看,才发现陆俨已经不见了。
咦,什么时候走的?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孙芹想了想,翻出手机,拨打刚存进来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孙芹吸着鼻子委屈道:“大叔,你就把证件还给我吧,周一上学要查的!要是老师发现我没带学生证,我就完蛋了!”
陆俨声音很淡:“今天有事,明天再打。”
话落,电话就切断了。
孙芹:“靠……”
……
陆俨挂上孙芹的电话,刷了下手机,看到数分钟前薛芃的未接来电。
再一抬眼,见工地已经没多远了,便没有回,又将手机揣回兜里。
而就在数分钟前,薛芃已经带巴诺上了车,一路开往骄阳酒吧。
就在半路上,薛芃还给孟尧远去了个电话,上来便说:“尧远,有个事我要拜托你,你别声张,先到一边接电话。”
孟尧远一顿,说:“你等等。”
孟尧远平时聊闲天不着调,可一旦遇到正经事,就像是换了个人。
孟尧远走出串吧,来到路边一颗树下。
“说吧,什么事。”
薛芃快速将陆俨去单独调查王川案一事简单描述了一遍,细节来不及提,跟着说:“先别让支队的人知道,万一到最后证实是我想多了,传到禁毒那边,又要引起风波。”
“明白,需要我做什么?”孟尧远问。
“你叫上许臻,他嘴严,身手也好,你们来骄阳酒吧跟我汇合。”
“好,待会儿见,保持联系。”
“保持联系。”
骄阳酒吧开在巷子里,车开进去还没人走得快。
薛芃将车停在附近,距离酒吧步行也就一百米。
下车时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带着巴诺一块儿,酒吧肯定不让狗进,但是如果不带上巴诺,又要靠谁追踪陆俨的气味呢?
薛芃沉思片刻,对上巴诺圆溜溜的眼睛,最终还是把它带下车。
薛芃一手牵着巴诺,一手拿着手机定位导航,拐了两个弯,眼瞅着就要到了。
谁知巴诺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薛芃一顿,转头看它,巴诺却看向另一边,还朝那个方向用力叫了两声:“汪!汪汪!”
薛芃刚要蹲下,问它是不是发现什么,巴诺已经飞快的冲了出去。
薛芃立刻跟上,跑了不多远,就见巴诺来到一辆黑色轿车面前,蹲坐在那里不动,时不时还叫两声。
四周很安静,这条巷子和骄阳酒吧是平行的,但附近基本都是独门独栋的私人住宅,巴诺的叫声在这里显得尤其响亮。
薛芃连忙上前,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脖子,轻声说:“巴诺,咱们要去找陆俨。”
可巴诺却不动,依然盯着车。
薛芃也感觉到不对,下意识转头看向黑色轿车。
车子没有发动,好像只是停在路边,薛芃顿时有些为难,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却不见有人。
直到旁边一栋亮着门前灯的白色住宅,院门忽然开了,从门里走出来两人,一男一女,穿着考究。
男人刚跨出门,就见到站在门口几步外的薛芃,很快把人认出来。
“小芃?”
薛芃转头,一下子怔住了。
……
中式装修风格的雅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家具都是实木,价值不菲,就连墙上的壁画都是玉石镶嵌,几件古玩摆在架子上,错落有致。
桌边,服务员将煮好的茶倒出两杯,遂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杯,放在正坐在一旁低头刷手机的女人面前。
女人穿着一身高定,搭配尖头中跟鞋,头发烫了大卷,随意搭在肩上。
她点开微信,看到这样一条信息:“我引他去工地,到那里解决。”
女人微微一笑,打字回道:“下手别太重,别伤了性命。”
这时,包厢的门外传来敲门声,服务生立刻去开门。
女人放下手机,抬眼看去,经理迎进来一位年轻男人,西装革履,眉目平和,举手投足十分从容。
女人笑着起身,率先伸出手:“韩律师,好久不见。”
韩故一顿,轻握女人纤细白皙的手,只一下,就松开:“康总,你好。”
女人:“请坐。”
两人坐下,女人抬了下眼皮,服务生和经理立刻关门离开。
等屋里彻底安静下来,女人从旁边的爱马仕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韩故面前。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除了赵枫和刘晓露的资料,还有这个案子里其它人的背景调查,看看有什么漏掉的。”
韩故打开,非常仔细的翻阅了一遍,随即将资料放回纸袋,说:“这份材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详细,有劳康总。”
“哪里,辛苦的是你才对。”女人微笑着将茶杯推到韩故面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