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租并不贵,每个月只要一千联邦币,三个月一交,也就是三千联邦币。虽然钱并不多,但对于杨冬青现在的情况,无异于雪上加霜。
以前这些事情杨冬青从来都不用操心,只要全力以赴学习练功就可以。母亲离世后这两个月,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生活的艰难,也愈发理解母亲的这些年有多不容易,就是交学费的十万联邦币,也是母亲给他留下的。
“实在不行的话,明天还是跟馆主张嘴吧!”房东的来电终于让杨冬青下定决心,不管如何,联邦十大一定要考上,那是母亲对自己最大的期望。
“唰~”全息手机的光幕再次弹起,这次出现的是哈德森。
“什么事?这么晚了你还不睡?”杨冬青接通了来电。
“扬子,明天你请假吧,不要来学校了!”哈德森面色凝重,但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是背着父母偷偷给他打的电话。
杨冬青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刚才三班的杜比告诉我,咱们走后不久学校门口就来了七八个社会青年,雷莫斯跟他们混在一起。你知道,雷莫斯是何军的跟班,那些人肯定是来找你的。”哈德森快速说道。
杨冬青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道:“谢谢你哈德森,我会小心注意的!”
“扬子,明天千万别来啊……我妈来了,先挂了!”哈德森还要嘱咐两句,结果听到房门声,赶忙挂断了电话。
全息影像消失,杨冬青低着头沉默了好久。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如果再受一次伤,那他今年的十大选拔考试就真的别想过了。但让他就此退宿,不去上学,那也绝对不可能。
缓缓抬起头,杨冬青的视线投向窗台,那里放着一根折断了的枯藤,还连着一些根须。这就是引起他跟何军争斗的罪魁祸首,橙藤花。三天前打完那一架之后哈德森顺手拿回来的。不过就还剩下面半截,一分钱都不值了,真正值钱的花朵部分在两人的打斗中被踩了个稀烂。如果值钱的话也轮不到哈德森去捡。
“何军为什么要抢橙藤花,他家里那么有钱?”杨冬青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个问题。橙藤花是一种饮食用的高级调味料,虽然野生的比较少见,但最多值四五千联邦币,他跟何军并没有仇,对方怎么会为了这么点价值的东西大打出手……
心裏想着,杨冬青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把半截橙藤花拿了过来。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生异变,一道翠绿的光芒从他的心脏处射了出来,正好照在半截橙藤花上。
杨冬青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就在光芒亮起的一刻,他的眼前一花什么都看不到了,意识仿佛也处于一种蒙胧的状态。如果有人此刻站在屋中,一定会惊讶地合不拢嘴,翠绿色光芒一闪即逝,而坐在椅上的杨冬青以及他手上的半截橙藤花都消失不见了。
在杨冬青感觉,就是视线模糊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但下一刻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手中的半截橙藤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奇怪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小,方方正正,有一百平米。左右两边都是漆黑的土地,中间是砖铺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一间茅草屋。空间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而在这空间四周都被可见的光幕挡住,一直通到苍穹深处,光幕外面则是滚滚浓雾,什么都看不到。抬头看了看天,他感觉自己就像井底之蛙,看到的天空只有那么一小块。
“这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来的?”杨冬青有些懵,这情形实在太诡异了,就算他非常胆大也难免心生恐惧。
“难道我产生幻觉了!”杨冬青冒出这个念头,开始回忆:“哈德森来电话,然后我拿起了半截橙藤花,接着眼睛一花,就到这裏了……”心裏想着,杨冬青低下头,发现自己站在茅屋右侧的黑土地里,半截橙藤花就在脚边。
“不是幻觉!”杨冬青用力甩了甩头,迈步往中间的砖路走,黑土地软乎乎的,站着不舒服。而他这一走,黑土地就像被踩出了油来,留下了湿汪汪的鞋印。
“真是奇怪了!”他又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还是想不透怎么来的这裏。
“不管了,先离开这裏!”杨冬青沿着砖路往茅屋相反的方向走。可是,到达光幕时却被挡住了。那层光幕就好像墙壁一样,用手摸居然会有非常平滑的触感,推也推不动。
“这可怎么办,难道就被困在这裏了!”杨冬青上愁了,在原地来回转了两圈,一眼看到了茅屋。
“对了,这还有间茅屋呢,或许住着人,问问不就清楚了!”杨冬青赶忙快走两步,来到茅屋门前,抬手敲门。可他刚敲了一下,房门便吱呀打开了。
“门没关啊!”杨冬青一愣,探头往里看,顿时又被震得目瞪口呆。裏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比外面的空间也小不了多少。
往后退了两步,杨冬青看了看矮小的茅屋,又凑到门前看了看裏面宽敞高大的大厅,猛然间恍然大悟。茅屋紧挨着光幕,其实进深很短,就相当于一个玄关,裏面才是更大的建筑,只不过从外面看不到,被光幕和浓雾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