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员外竟然得了一场急病死了,剩下小姐和老夫人没有了主心骨,刘士坡出面帮着操持丧事,一切倒也妥帖,老夫人丧夫心中难过,身子也差了许多,最后刘士坡与小姐的事不成也成了。
刘士坡娶了小姐,府中的万贯家财自然也成了他的,他不满足只做个暴发户,一心想走仕途,也是天意该着,那一年进行开科考武状元,刘士坡当即去了,奈何他的功夫只是武馆教出来的,只中了个第七名。
但是他那时有了钱,上下打点,为人又圆滑,京城中的几个官员倒让他结交下了,给他谋了一个武职,也算是没有白来。
刘士坡自己也舍得下一番苦功,早早起来练功,又研习兵书,府中找了几个武师专陪着他练,时间一年年过去,他的实力也飞速提升。
这其间,他娶了三房姨娘,刘夫人和他闹也是白搭,此时的刘士坡早已经不是那个当护院的刘士坡了,若不是顾及着三分颜面,若不是朝廷有制度四品以上官员不得随意休妻,他真有休了刘夫人的心。
如今水仙儿死在后院中的事,刘夫人也听青梅禀告过了,本来不欲理睬,冷笑一声罢了,可一转眼的功夫,听说又把尸首带回来了,还有一个什么紫云山来的能人,说是能够查出水仙儿的死因。
查不查水仙儿的死因,刘夫人没有什么兴趣,她不满的是,为了一个妓女还如此大费周章,真真是岂有此理,难道还不嫌丢人,只怕没有人知道刘士坡往府里召妓吗?
简直闻所未闻!
她当即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带了丫环青梅快步奔向这边而来。
院中的浮山先生正在吩咐,“要一张长条桌案,摆放香炉,一块白布、一件外罩衣,热水。”
“快去按先生所说的准备。”秦远在一旁对家丁说道。
“是。”家丁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去了,吴大勇站院中的树下,目光看着台阶上的浮山先生,比树枝上的残雪还凉。
一切都准备好,桌案上摆了香炉,浮山先生亲手点燃了香,香气袅袅,垂直升起,今天没有风,一点也没有,焚香冒出的烟气直直向上也是少见。
各院的丫环婆子和小厮围在院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一个疏忽就错过了什么精彩,主子还巴巴等着自己回去汇报呢。
丫环们除了看热闹之外,个个脸上还飞着红晕,瞧瞧,那位浮山先生,当真是仙人一般,他怎么就……生得那么俊美?比女子还要美!举手投足,哪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跳优美的舞蹈,比起府中的那些家丁简直是天上地下!包括那些时常来府中找总兵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这位的!
再转眼一瞧,哟,那边那位也不错,皮肤白净,乌眉细眼,看上去像是一个书生一般,偏偏眉眼间就有股子英气,没有书生那股酸腐,当真是让人心动。
听说此人是从京城中来的,来投奔总兵大人,前些日子出城办差,最近才回来,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好风采!
一时间这些丫环都春心荡漾,不知道如何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她们都在后宅中已久,那些争宠的手段也见过无数,现在满脑子都不禁开始想,怎么把这两位争到手,到时候好攀个高枝儿,离开这里。
丫环们的心思千回百转,里面的那三个人也是各怀心肠。
秦远和浮山先生眼底官司打了无数,秦远也没有想到,白温竹会以这种面目出现,她不禁有些担忧,卓良可是视白温竹为死敌,若是恰巧来到总兵府,白温竹岂不是会惹一身的麻烦?
白温竹自然是不怕的,暗示她放心,他只是没有告诉她,昨天晚上刚刚收到白墨的来信,报告了卓良的行踪,那家伙现在还在追着安王,哪里会想得到自己和洛九卿摸到刘士坡这里来了?
就算是现在往回赶也来不及了,他又没有长翅膀。
白温竹不想告诉她自己和其它的有联系,否则的话,依洛九卿的性子,一定会百般留意,查出轩辕耀辰的近况来,那家伙的近况可不是特别好,与卓良交过两次手,之前受的伤还没有好,又添了些新伤。
当然,卓良也没有讨了好,上次本就原气大伤,若不是他擅医,及时吞了药物,怕是现在一身功力要尽毁,但是他强行调动内力原气,逆身体而行之,只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白温竹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着易容成的秦远的洛九卿,眼睛低垂,专注的看着香案,他心里隐隐的有些疼,当年那个小倔强而坚忍的小姑娘终于长大,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面临更大的危险和磨难。
她的视野和胸怀早已经不再小小洛府之内,而放眼天下,与那些男儿一起,争一方霸主。
这于她,究竟是好是坏?他分辨不清。
白温竹百转柔肠,树下的吴大勇却是心生不满。(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