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日把嘴一撇,说:“好歹你也是灵剑体的高手,怎么这么不济?”
干将凝出的彩光不断闪烁,看来是气得不行了,说:“你小子搞错没有?一个灵剑体跟人订下主从血契后,其修为就受制于主人的。你小子一个俗人,害得我老人家也跟着堕落到这种地步,你还说什么风凉话?想想我的那些个后生小辈都能随主人修入天界而趾高气扬,我老人家真是晚景凄凉啊!”
费日笑着说:“好啦!大不了以后我修入天界,让你老人家扬眉吐气好了!话说回来,老头,你见过会传染的毒吗?”
“多了!那些个沾衣夺命的奇毒都是能一传二、二传四的啊!”
“我是说有没有在中毒对象毒发之前还能传染给其他同类,又不传染给非同类生物的。”
“让我想想”干将幻成的彩光闪烁了半天,期期艾艾地说:“蛊毒?”
费日点头说:“我也怀疑是蛊毒!问题是怎么个解法?”
干将说:“最简单的解法是找到南方圣兽朱雀,那家伙简直就是蛊毒的天生克星。当前黄帝战蚩尤时。九黎苗族的蛊神连一些修入天界的仙人都抵挡不住,还不是让南斗星君召来的朱雀一口给吞了?”
“这叫最简单的解法?先别说芙蓉大陆有没有朱雀,就是找到了,你能降服它?”
“这……”干将一愣,说:“是有点困难!”
“不是有点困难,简直就是没法办到。说点有建设价值的吧!”
“好吧!我老人家就辛苦一点,把那蛊毒的十万八千种解法一一说给你听吧!”
切!你老人家老糊涂了是不是,就是你有这个耐性,我还没那时间呢?再说了,你有时间先恢复一下自己的灵力不行吗?谁知道下次拿你挡刀是在什么时候!看来,还是自己靠得住!费日不等干将的唠叨开局,就将这个几千年来老得够呛的家伙扔在了识海,将心神退了出来。
马痴在费日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见他张开眼睛,忙问:“是什么回事?”
费日说:“是中毒!蛊毒!”
“蛊毒?那是什么毒?”
费日说:“这是一种奇毒!在九月九日午时,寻得一百种不同的毒虫。每种毒虫各取雌雄一只,喂以各式毒药。养到次年六月六日子时,将这一百对毒虫封入一只密封的大缸,任由其在裏面厮杀、吞噬。在经过百日之后,打开大缸,如果缸里只剩下一对毒虫,那对毒虫已聚百毒于一身,叫做蛊种。练蛊之人将自己的心血刺出,混合毒药喂养蛊种百日,并配合特殊的修练方式,将蛊种与心神练为一体。这时,将雄虫放出,雄虫自然会去找寻各式药材,这些药材就是该种蛊毒的解药。寻齐解药后,雄虫就与雌虫交配。在交配完成时,雌虫吃掉雄虫,经百日,产生虫子,即蛊子。这时,才算是练蛊完成。那只雌虫就成为练蛊之人的本命神蛊,也叫蛊母。受害人不小心吃下蛊子后,蛊子就潜伏在他的体内,受对应的蛊母控制,要生则生,要死则死!”
白涌泉一伸舌头说:“乖乖,这是哪门子的毒物,还有得救没有啊?”
费日笑说:“幸好,这些马儿中的还不是蛊子,否则,就连本医也束手无策。就眼前的这两匹马来说,他们只是中了蛊气而已。蛊气是蛊子蛊母食用毒物后所分泌出来的毒液经炼制得到的,蛊气的最大特性就是根据炼制方法的不同,可以针对特定的生物产生毒害。而且一个生物在被毒害的过程中,会产生更多的蛊气,毒害附近的同类生物。还有,蛊毒也好,蛊气也好,绝对不可能是自然产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暗中下手。”
马痴在旁边暗暗吃惊,不仅吃惊于费日高超的医术,更吃惊于这样的一个结果。有人给阿勒部落的马匹下毒,这个人是谁,用膝盖也能想出来!五百年前的智者观星客就曾说过:“任何阴谋的策划者就是阴谋成功时的最后受益者。”原来真羿国早在两年前就可以对阿勒部落下手了!没有了马的阿勒部落只能算是半个阿勒部落,但如果连部落的控制权也落到真羿国手中的话,那么,阿勒部落就不复存在了!
马痴抬头看了一眼费日,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银马兽医?的确,他的医术仁心是足以胜任银马兽医一职,但自己作为兽医协会的隐长老之一,在最近几年的总会参考中,没有提到任何银马兽医晋阶的通报。如果说他冒充兽医出现在雪城有所图谋,那么他的图谋是什么?一个能得到草原动物承认之人,让生长在草原的马痴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身为白藕旗的大长老,马痴的声望还在旗主白五尚之上。盛名之下无虚士,平时马痴自称不懂政治,那是因为他忙于照看马匹,懒得去想而已。如今,当他隐隐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围绕着阿勒部落展开时,在用心去想的情况下,阿勒部落及芙蓉大陆近几年发生的事,开始在他的心中慢慢串联起来。他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说:“贝先生,你的真正身份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