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近水再一次走向城头,心裏却难下决定!修行道不得干涉世俗铁律目前还没人敢打破,虽然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芙蓉之蕊已被费日闹得不可能再插手芙蓉大陆事宜了!他当然不怕打破铁律后,芙蓉之蕊的执法者会来校正,只是这样一来,原本芙蓉大陆的修行道如果真的都学样插手世俗的话,四大圣地再加上无数的小帮小派,不把芙蓉大陆搅成一锅粥才怪!真要是发生了这样的话,最后还是老百姓受苦啊!
还没等他想完,看到城头的情况又是一惊,整个若望城的城头,只有寥寥无几的将士们!经过多次交战,还有战力的将士只剩近两万,但现在城头却不足两千人!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眉头一皱,拿出一只千里通。现在的千里通已不如二十年前那样通行无阻了,芙蓉大陆多的是能人异士,当有心人发现千里通这件法宝时,虽不能复制,但明白其原理之后,利用五行震荡的原理,干扰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次若望城外,就有超过一百名术士的存在是为了干扰千里通的!只是这种干扰对于以元婴之力驭动的千里通来说,有等于没有!龙近水接通了万通茶楼现任老板华慕文,说:“文哥,派技者查明,这次到底有多少世家在暗助东海国;另外,有多少人参与若望城屠杀。我的意思是可能发生的屠杀!记住,是屠杀!如果只是协助攻城,今后如有必要,可以宽恕,如果参与屠杀,绝不饶恕,一……个……都……不……能……放……过!”
华慕斌在千里通里沉声说:“玉瓯国的法治已经触及这些人的根本利益,他们开始反击了!多保重!”
龙近水收起千里通,这时,一位偏将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禀报说:“陛下!往生世家的往生师有一部分是高级术士所冒充,他们乘敌军退却,我方守军松懈之时发动法诀,弟兄们死伤惨重啊!”
龙近水仰面向天,勉强抑制住眼角的一滴血泪,说:“知道了!你退下,通知还幸存的将士们退入城里,设法隐藏或逃脱。如果实现不行,就投降,能保住一人算一人!”
“不!”偏将的语气开始平稳坚定起来:“末将原本只是永嘉城的一名小乞丐,玉瓯国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上学,给我性命和尊严!末将生是玉瓯人,死是玉瓯国鬼,誓与若望共存亡!”
龙近水面色缓和说:“我的话就是旨意!我可以允许你在我身旁与若望供存亡,但你得先把我的话传达到每一位还能活动的将士们那里!”
“是!”偏将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全然不顾额头挂下的血痕,回身就走。龙近水回头看着城外越来越近的东海国军,清晰地听到他们像野兽一样的咆叫,叹了一口气!既然无法避免,那么就来吧!金银龙枪横在面前,元婴之力流转全身,源源注入金银龙枪之中。
金银龙枪外围的光芒越来越盛,达到一个顶点时,光芒一收,仍现出它本身的金银交错形象。龙近水拿出仅剩的三点九转玉髓膏,自服一滴,将剩下的两滴纳入天马超光的口中,拍拍它的脖子,怜爱地说:“老伙计,今天的若望就看咱们俩了!”
天马超光轻嘶一声,鬃毛一抖,四蹄生云,踏空而上,跑阶梯似的在空中攀升百米。俯瞰着身下的若望城和四周的东海国军。龙近水左手按胸,右手握枪,枪柄斜靠肩头,枪尖外指,向右呈扇状张开。这一刻,他已从傅别林的沙场十八式中脱胎而出,成就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武道。
傅别林以千古名将的心态创下沙场十八式,将战场风光尽收枪底,已达到了一个极致。但龙近水不同,他是王者,他站在战场,眼光却早已超越了战场,君临天下。战争与和平,铁血和橄榄枝,万象归一,君临天下。
金银龙枪的枪尖向外划出一个圈,金黄银白的光芒顿时充满了这个大圆满周遍无遗的圈。龙近水口中轻叱一声:“疾!”光圈四散而开,枪气幻化成三十二条金银相间的小龙向若望城四面八方腾越而去。
以元婴之力驭动道器金银龙枪所幻化而出的龙形枪气,每一条的威力都不下于日前他倾尽全力所发动的“决死沙场”。一时之间,刚刚再次迫近若望的东海国军再次被轰击而退!
远远退开的东方奇葩又惊又怒,一拳砸在桌案上,叫道:“传朕旨意,令左右魔将出手!”
“陛下镇静”青衣人面色沉重地望着上空飞舞的金银龙枪气和到处闪烁的黄白色闪电,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冥传正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将龙近水迫入修行道。不过,他现在动用元婴之力,其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再等等!”
“再等等?”东方奇葩冷笑说:“等我们的军队都死光了,也就差不多了,是不是?”
青衣人悠然地说:“就算死光了又怎么样?我们还有三千死士,随时可以卷土重来。但整个芙蓉大陆,真正的魔将只有八位,龙近水更是独一无二,情况不明之下,妄自出手,对我不利!何况,目前,死在金银龙枪之下,还不足二十万,陛下不必着急!”
正争论间,西北方一股强大的气息直压而来,本已被龙近水撕开一条缝隙的逆转六道轮回圈青色结界一触即溃。夕阳喋血,映得远近一片淡红。
金银龙枪气的到处肆虐狂舞,东海国军的惨叫呼号,断肢残腿横飞,血液脑浆迸射,整个若望城外就如同修罗杀场!
龙近水的心裏没有一点软弱,用道器斩杀东海国军,还可借天地灵气直接将他们送入六道轮回,比起将来这些人灵魂本源之力耗尽,永远灰飞烟灭的结果要好得多!何况,为了若望城内三十多万无辜百姓,就算是正常的军队来犯,他也别无选择。
“住手!”西北方的强大气息下,像是从虚无中凝形一样出现了两名修行道,一个嬉皮笑脸的痞子像,吊儿郎当地袖手旁观;另一个剑眉星目,玉树临风,可惜在出尘的飘逸中带了过多的傲气!他冷然对龙近水说:“大胆孽障,难道你不知道修行道不得干涉世俗事宜的铁律吗?”
龙近水金银龙枪一收,收方的金银龙枪气多时消失无踪,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在下即不姓孽,也不叫障,有名有姓龙近水,还请兄台自重!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好说,好说”痞子像的家伙回了一礼,笑嘻嘻地说:“我叫冷剑,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叫严患得,是从芙蓉之蕊来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严患得傲立不动,冷哼一声,像是对冷剑的行为十分不满。龙近水心裏一紧说:“不知两位光临若望城,有何指教?”
冷剑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芙蓉之蕊的那班老家伙觉得,修行道跟世俗道相差悬殊,简直就是大人打婴儿,所以,还是请龙兄不要过问得好!”
严患得冷哼说:“如果不是大长老查明你刚修入修行道,又被困在若望城,迫不得已才出手,否则,早就让你灰飞烟灭了!现在,你马上随我们脱离此处,立誓不得干涉若望城之事!”
远处青衣人兴奋得满脸红光,一挥手说:“陛下!龙近水已要修行道牵制,不足为患,下令全力攻城吧!”
东方奇葩虽然对青衣人深恶痛绝,但对他在时机上的判断极为认同,闻言之下,往桌上一拍,声震远近:“传朕旨意,全力攻城!”
已退出十余里,剩下的近二十万东海国军纷纷回头,狂嘶嚎叫着向若望城扑来。龙近水指着远远而来的东海国军,冷然说:“如果是正常的国之交战,胜败自有天数,我自然不能出手。但两位道友看看对面这支军队,根本就是魔道妖兵,一旦城破,若望城三十多万老少无一能幸免,我还能忍住不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