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虫又惊又喜,连连催促说:“费日小子,还不炼化春秋笔?”
费日摇摇头,悠然说:“我不喜欢在以后战斗的时候,还要留意我的背后,我也不会炼化没有对我完全信心的神器!春秋笔不过是迫于形势,而不是心甘情愿成为我的神器,如果我出手炼化他,成为掌控他命运的主人,岂不是违背了他的自由意志?”
“切!”书虫马上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费日的真实面目:“说得跟圣人似的,我问你,鹿鼎你是怎么到手的?还不是坑蒙拐骗,引诱人家无知仙器下水的?”
费日的老脸禁不住微微暗红,说:“人家鹿鼎刚刚觉醒,跟一张白纸似的,我这不是怕他误入歧途吗?所以有些手段也只好用上一点点。可你看人家春秋笔,乖乖,只有别人被他诱入歧途的份,哪还用得着我在他前面指手画脚。”
两人这一掰和,春秋笔也听出一点眉目来了,叹气说:“费日,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吧!既然我决定成为你的神器,就会跟书虫一样,全力以赴,有什么都不会藏着腋着!”
费日点头说:“我是跟你耍了一点小花招,说句老实话,我被你折腾出来的儒教算是吓怕了!我不知道这裏面究竟还有些什么,我要炼化你,就必须达到人器一体的地步。如果你不愿意完全开放你的神识,溶入我的识海,而只是让我留下神识烙印,就算今后无条件服从我的驭使,我也不收你!”
春秋笔仰天长叹一声:“时也!命也!势也!既然老天逼我走到这一步,我就赌一赌,看你能否带我摆脱三界束缚,最后还我自由之身。放心,我会完全开放自己的神识,成为你的神器。主人!”
春秋笔最后说的“主人”两个字生涩无比,却异常的坚定,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费日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点了点头,纯白色的生之力裹着自己的神识从顶门放出,将春秋笔层层包裹起来,神识开始试探性的漫延到春秋笔的元婴之内。
由于转世重修的关系,现在的春秋笔已完全脱离了器物的概念,而是将自己的元婴作为器物,以自己的神识作为器灵,与费日的神识微微一触之下,就完全放开了自己的一切,任凭费日将他的神识完全接入识海,两股神识开始不断地交流复制。
费日顿时觉得轰然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识海里炸了开来,双眼一黑,再次睁眼时,已到了一个莫名的空间。他迅速地环顾左右,马上明白了又是一个神识空间,想想跟书虫融合时,孔老夫子好像也是在这样的空间里出现过,就马上大叫:“孔老夫子!孔老夫子!你在哪里!”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孔老夫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的微笑,脸上一层又一层的皱纹都像是要绽放出来,如同一朵千瓣百重的菊花:“说过是最后的对话,自然没有第二次,现在不是我利用神透穿越三界跟你对话,而是真正的留言,因此,你不必问,问了也没回答,听我说完就是!”
“事实上我现在已不在玄界了,我去找释迦牟尼去了。你知道释迦牟尼是三界中惟一真正领悟死之力的人,大家都以为他利用死之力超脱三界,究竟涅槃,独自去偷|欢了。可就在前一段时间,我发现其实他入涅槃用的只是涅槃之力,而不是死之力,这两者间的微妙区别我估计只有三清和少数几个已成佛的家伙才能明白。至于为什么这样,他们不清楚,但是我清楚。和之力不是三界的本源之力,却对应于元立下的第一法则,对立平衡法则。生死相互依存,既然三界已生了这么久,一旦有人纯粹地使用死之力时,必然引起三界崩溃。除了拥有生死之力的人,谁也逃不过灭亡的命运。我想释迦牟尼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才干脆入究竟涅槃,根本不看三界恩怨苦乐,以免一时不忍,动用了死之力。”
“可是由于一些原因,三清曾频繁地使用过生之力,已影响到三界的平衡,如果三界为平衡生之力的应用,自行产生死之力的话,一样会带来三界绝灭的后果。所以,我必须将那老和尚找到,跟三清坐到一起,在可控地范围之内使用死之力,以顺应对立平衡法则的要求,消除三界自身产生死之力的可能性。”
“我不放心的是在我走后,三界之中会不会骤然爆发灭亡的危险。因此,我将书虫和春秋笔送入人界,留给下一任无字天书获得者时,一直在等。等你与书虫融合,才留下这些话,放心远行。只是,邀你到玄界喝茶的事可能要延后了!保重!”
“保重!”望着孔老夫子渐渐远去的身影,费日有点激动。孔老夫子这番话大有交代后事的意味,看来,寻找超脱三界的释迦牟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说不定还有什么不测后果,不过这些都已不是费日要考虑的。
他现在额头冷汗涔涔,思想在另一个问题上打转:既然使用生之力,而没有他人对应地使用死之力的话,会使得三界自行产生死之力,引起三界灭绝,那么我岂不是犯了滔天大罪?自从体悟出生之力后,自己可没少用啊!
不仅是他,立在他左右肩的书虫和春秋笔也一脸的震惊:“老大,那个东海魔神的出世该不会是你应用生之力的结果吧!”
费日木呆呆地站在那里,心裏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一转一拍,“啪”地一声在他的后脑来上一记,才恍然清醒过了,惨叫一声:“花|花|公|子,你想杀人害命啊!”
华慕斌去而复返,笑盈盈地说:“那些修行道、灵道的我可都治好了,有什么奖励没有?”
“奖励?”费日娇笑一声:“花|花|公|子该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华慕斌怪叫一声,暴退三丈,连连摇手说:“本公子可没这个爱好!这个要是算奖励的话,杀了我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向从内堂里听到他的惨叫急急忙忙出来的玄月眨了眨眼,笑着说:“放心,我的爱好很正常。只是感觉到你花|花|公|子一来,准没有好事,才有点紧张,放松一下不行吗?”
“行!”华慕斌夸张地用手在自己没有一丝汗迹的额头抹了抹,一付大汗淋漓的样子:“白涌泉那几个家伙又跟人家干上了,你不去看看?”
“干上了?”费日一愕,自己不是让他们跟踪魔鸱壶去了吗?又跟谁干上了?四人联手,就算是对上魔鸱壶或瘟母魔君,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吧!只是花|花|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华慕斌迎着他的疑惑的目光说:“你以为魔鸱壶真的胆小成那样,动不动就逃?人家好歹也是战神祭器,鱼死网破的自觉还是有的,他只不过想将你费日诱入一个圈套而已。想不到,你自己不去,倒是送上了白涌泉他们四个。不过也好,只要将他们四个握在手里,不怕你费日不乖乖上鈎!”
费日大叫一声:“喂!你华慕斌什么时候对魔道们的心思这么清楚了?”
华慕斌脸上绽出一缕微笑说:“别忘了五位上仙现在就在东海魔域之中,在跟魔道们同流合污呢!”
“赞!”费日打了一个响指说:“想不到济癫老头还留下这么一着棋,是不是在重塑水山仙体时,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秘诀,使你能毫不费力地侦察东海魔域的情况!这下子,该算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
“错!”华慕斌得意地说:“不是一着棋,而是两着棋,哼哼!佛门号称有十万八千法门,其间秘诀无数,岂是人家所能想象的,水山那家伙不做出格的事也就罢了,否则,我让他的仙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还有,侦察东海魔域的情况会让我很费力,而不是毫不费力,完全不可能有事没事地去看一眼,得选择准确的时机,全力发动法诀。何况这种事干多了之后,总有一天会被人家发现,能少用尽量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