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坐火车,难免有些新鲜。原本是想买张坐票体验一下大众生活的,想不到坐票居然早就卖尽,最后不得以买了张卧铺。
卖票阿姨非常热情,让叶凡主动选位,叶凡为图方便,就要了张下铺。
这上车找到位置时,发现自己的铺位已经坐了俩牲口般的男人。两人一般的胖肥,一般的猥琐,主要区别就在于其中一人还架了副Valentino眼镜,把自己衬托的既猥琐,又下流。
两人吐沫横飞,正抢着和对面下铺的一年轻姑娘大吹特吹。两人像说相声的一样包袱笑料没命地乱抖,抖出来没人笑就自己先笑,笑完再对别人道:“没明白是吧?我给你解释,是这么回事……”
叶凡一阵恶寒,一看这六人的床位虽只来了三人,但行李架都已经摆满了。自己行李箱也不大,索性就放到自己铺下面算了。
这身子一伏下,就见自己铺位下面已是大箱子小箱子大包小包大盒小盒堆得满满当当,还有两只破皮鞋就像东邪西毒一样东一只西一只,叶凡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那气味浓重地估计已经快凝结成固体了。所以才会一直沉在床底浮不上来吧。
叶凡直起腰长出两口气,已看到不戴眼镜的那位兄弟是盘了腿坐在床上。他倒挺有自知之明,知道拿被子把两脚捂起来,叶凡看了却是伤心欲绝,那可是自己的被子。他那么一折腾,不就留给自己半夜里“能闻能捂”去了吗!
对面姑娘挺是好心,看出叶凡箱子没处放,好心地招呼叶凡放他床下面。
那俩相声胖子这才注意到又来一大活人,这个叫“哥们”,那个叫“兄弟”,问题倒是出奇的一致“你打哪来?要到哪去?”
叶凡如实汇报。
那眼镜胖子扶了扶眼镜,一脸严肃地说:“好,大学生就是应该多多锻炼独立生活的能力,中国现在的孩子啊……”
叶凡一看人家也是对那姑娘不是对自己掰,正好折腾箱子出了一身汗,乘车还没开就溜到下面去透透气。片刻再回来时,眼镜胖子的中国教育问题还没讲完,这会正在进行中西论谈,想给中国比较出一条制国强民的道路。
一看叶凡回来,眼镜胖子总算先停了他的演讲,殷勤地爬到自己的上铺,拎了一袋子桔子下来,分给大家吃。那臭脚胖子估计话说太多也渴了,毫不客气,剥了一个就开怀大嚼。那姑娘和叶凡一犹豫,看人家这么热情,那也就接吧!眼镜胖子递完桔子还不放弃,直盯着两人,催促道:“吃吧,看甜不甜。”
叶凡和姑娘各吃了一瓣,虽然酸得要命,但还是呲牙咧嘴地一起道了声甜。
但叶凡此时却起了疑心。自修炼“星杀术”以来,五感都不断增强,其中自然包括味觉。这桔子一放到嘴裏已觉有异,第一念头以为桔子坏了,正想说,忽然一眼扫到那胖子躲藏在眼镜片后猥琐的笑意,心中一颤,感觉这家伙一定有什么古怪。
于是不动声色地又塞到了一瓣到嘴裏,假意朝一旁走去。待到离开他的视线,立刻将两瓣桔子吐回手去。放眼一瞧,看到正巧前面床铺上放着一袋桔子,心下一喜。路过时身子一靠,挥手一抹,神不知鬼不觉就拿了一个。
匆忙把原来那个塞回口袋,剥开这新来的桔子三口两口吞了半个,一边朝回走去。
回到自己床位,对俩胖子笑道:“这卧铺车厢人还真不多,全挤到硬座那去了。这俩床还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