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走过鸡丛,和叶苹并肩进了小屋。
屋里光线有些昏暗,但装饰得极为豪华。以正常人的心理,很难想象穿过外面那一片活鸡乱舞的地方会来到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落差,这就是落差。叶凡和叶苹两个人都因此而呆住了。
老雕似乎很乐于欣赏他人的这种落差。以非常快慰的眼神打量着二人的反应,这才来到厚厚软软的沙发前,向两人示意:“请坐吧!”
两人落座,之前那赤|裸的大汉此时不知从哪捞了个上衣披在身上,给两人端来了两杯茶。不过想到这人的双手刚才还在放鸡血和烫鸡毛,两人对他触摸过的茶杯自然而然产生了抵触情绪,都没有去碰。
“上好的花茶,两位不尝一尝吗?”老雕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两人无奈,端起茶杯。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茶杯一端近,立刻就有鸡血鸡毛鸡屎味乱飘。两人飞速用嘴唇碰了下杯沿,同时放下茶杯,连声称赞:“好茶!好茶!”
“哈哈!果然默契!”老雕一切都看在眼里,笑完,这才道:“你们就是叶凡、叶苹?”
“你认识我们?”叶凡惊讶。
“目前来说,术界成双入对共同进退的青年男女高手,只有你们这一对。看两位的模样,也和传闻里相辅,我想我不会猜错吧?”老雕说。
“传闻里我们什么模样?”叶凡好奇。
老雕只是笑,并不回答。看来传闻里没什么好话。
“两位来找我有什么事?”没等叶凡追问,老雕已经转移了话题。
叶凡从口袋里掏出了狼顾的狼牙项链,拎在老雕跟前给他晃。
“你别晃啊!你这是想催眠我啊!”老雕哭笑不得。
叶凡连忙把手稳住,老雕看清项链,立刻神色一变:“狼顾地项链?他怎么会交给你?我没弄错的话,你好像是黄昏的人吧!”
叶凡点点头说:“挺悲哀的是不?狼顾身边居然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托付给我一个外人!”
“出什么事了?”老雕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你们清泠组地组长清泠。是黄昏的卧底。”叶凡深吸了口气,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此时地感情是复杂的。无论如何。自己肯定是要背负叛徒这个骂名了。即便说什么自己对黄昏没感情,黄昏的人总想杀自己云云,外界对自己的看法也不会改变。但不管怎样,叶凡都没觉得后悔,因为这一刻,他觉得很痛快!自己似乎站在了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扔下了一颗重镑炸弹。这炸弹足以搅乱许多事。
老雕当然是被这颗炸弹炸中的第一人,他没有任何反应。但没有反应才是最震撼的反应,他是当场就木在那了。虚灵一共就三个组,一个组长是黄昏地卧底,那不是意味着几乎三分之一的力量已经在别人的掌握之下?也难怪老雕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了。
不过这对叶凡来说却全无所谓,他根本没想着从这事里得到什么好处。要说有什么企图,那么看看清泠暴露身分后被虚灵追杀的狼狈街头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愿了。
老雕一直木在那一动不动,叶凡叶苹开始严重怀疑他这个老雕的雕是不是取雕像的雕地意思。半晌后。老雕才回过神来,狠狠眨了两下眼睛后道:“不好意思,失态了……这事实在是太重大了。”
叶凡一甩手把狼牙项链扔给了老雕说:“没什么,我就是替狼顾把这话带到,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老雕出声阻止。
“还有什么事?”叶凡问。
“你明明是黄昏的人,怎么可能会替狼顾来捎这个口信?”老雕说。
“你怀疑我?”叶凡问。
老雕苦笑:“我不得不怀疑。以你的身分。实在没有理由来做这件事,况且外界风传是你把狼顾打成重伤。我想也很有可能是你拿了狼顾的项链,然后来对我们虚灵进行调拨离间。”
“大哥,拜托你用脑子想一想。”叶苹忍不住说话了,“如果不是狼顾托付给我们,我们怎么会知道这狼牙项链的用处?又怎么会知道应该来找你?又怎么会知道你在这裏?”
“是啊!怎么会啊!”叶凡附和。
“也许,狼顾托付给你地是另外一件事,而你就偷梁换柱,借刀杀人。”老雕说。
“靠!怎么到处都有人琢磨三十六计。”叶凡骂道,“那你要怎么才会相信。”
“这个。要看你能提供什么证据了!”老雕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里的狼牙项链。摆了个非常舒服的坐姿。
叶凡一时无语,旁边的叶苹却嘿嘿笑了两声后道:“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带个话,这事和我们全无关系,你爱信不信,关我们屁事!去你妈的花茶吧!一股鸡屎味!”叶苹骂完抬腿一脚就把面前的桌子给掀了,两杯热茶泼到地上,茶杯也摔得粉碎。“我们走!”叶苹对叶凡道。
叶凡没想到叶苹和陌生人翻起脸来也是这么奔放,但心裏却是觉得快意无比。而且觉得叶苹说得字字有道理,尤其是最后一句。当即朝老雕竖了一下中指,起身就要和叶苹出去。
“哎……哎……两位,两位,有话慢慢说,等等,等等嘛!”老雕换了一副嘴脸,笑哈哈地冲上来把二人拽住,“刚才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两位一定也明白的。冲二位这身份,来做这事,不由得我不怀疑啊!”
两人模仿之前老雕好整以暇的表情,靠在门框上,一边一个,斜视着老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