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道:“比不过张爷。我是输多赢少。张爷这棋艺,可谓之第一!”
张万忍闻言谦虚摆手:“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
两个下棋下的有劲,这会儿,张夫人来喊:“该吃饭了。”
张万忍听着声音,投子认输:“这局算我输。先吃饭。”
怎么说呢,就常昆所知,张万忍张爷,对老婆孩子,迁就之极。类似于一种愧疚补偿的迁就。
就说这下棋吧,他十分爱好。放在寻常人身上,吃饭而已嘛,先把这一局下完了也不迟。
可他不是。
便再喜欢,再想争胜,只要听着张夫人声音,立刻投子。
常昆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这一家吧,实在也是没办法——除了临凡洗尘时,其他时候,便是见着面,也不算是家人!
大抵张万忍潜意识里,便有一种捉紧着的补偿、疼爱。
要趁着这凡人短短的一生,将浓烈的感情爆发出来。
投子认输,起身拉起常昆往客厅走:“走走走,你今天带来的好酒,我正要尝尝。”
饭桌上,一桌好菜,可都是张夫人亲手做的——这样的饭菜,这大道之下,有几个人能享受的到?
围坐着桌子,几个丫头桌子底下钻来钻去,张万忍笑呵呵看着,眼中充满溺爱。张夫人则呵斥道:“谁家大家闺秀钻桌子底?都给我出来!”
立时规规矩矩了。
“都坐好!”张夫人斥责道:“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儿。”
这才招呼着开动。
拍开酒坛泥封,氤氲的酒气肉眼可见的冒出来,酒香味儿顿时充斥客厅。
张万忍闭着眼睛闻着酒香,片刻后睁开眼:“还行。”
没得说,天帝嘛,格局肯定不一样。即便常昆这酒是大丫头亲手酿造窖藏的仙酒,也只勉强入的他法眼——恐怕还是潜意识里由着大丫头的颜面。
倒上酒,喝一口,还是那两个字:“还行。”
边吃边喝,也不讲究食不言。
天南海北的聊天。
张万忍道:“说来啊,早前还是在番禺。西夷倒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种朗姆酒,虽然算不得好酒,却别有滋味。”
常昆诧异道:“张爷早前是在番禺?那可远着呢。怎么到这大名府来了?我听说南方比北方可要好的多。”
张万忍摇头:“倒也是逼不得已。我看你也是个好性子的,倒也不跟你瞒着。我本居番禺,也是好好的,七丫头出生以后,竟遭到袭击。我与夫人一路北上,走到哪里被袭击到哪里,实在有些惊人,这不一路便就到了这大名府嘛。”
“正好这里有个叔爷。我来给他送终。”
常昆一听,惊诧不已:“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嘛。”张万忍道:“要么家中鸡鸭一夜死绝,要么房屋坍塌一半。走到哪里安家,皆是如此。真叫人无法理解。好在这回到了这里,安生下来。大抵是过了黄河,没追来了罢。”
常昆心下连连转动。
天帝洗尘,竟会发生这样的事,谁特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作妖?
显而易见,这不是偶然。走到哪里都是这样,肯定是针对性的。敢针对天帝?这是什么道理?
思索间,常昆道:“安生下来便好。若是有事,张爷只管叫人通知我一声,我常昆当仁不让,真有什么狗东西,我给你把他料理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