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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魂虽然想不到陈风居然能避开自己突施冷箭的朱砂掌,但他相信陈风已必死无疑了,因为他知道黑珍珠的鞭法比起他的朱砂掌更可怕,昔日他在黑珍珠的鞭法上就吃了大亏,若不是楚留香,恐怕此时此刻他也没有法子站在这里了。
他为报仇而来,也相信今陈风非死不可,简直必死无疑。
长鞭即将卷至,黑珍珠相信陈风避无可避,这一刹那,黑珍珠甚至已想到了接下来的招式,她相信陈风已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无论什么人中了她的鞭子,都会落在她的掌控之中,迄今为止没有例外。
可这个时候剑光一闪。
灿灿夺目的剑光。
宫南燕本来有些担心,可瞧见剑光,她就不担心了,她是知道陈风的剑法有多么可怕的。
可随即宫南燕有担心起来了。
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陈风有剑,剑在腰间。
在腰间便要拔剑,可陈风根本没有时间拔剑,因为陈风避开朱砂掌的时候,几乎窜进鞭子中,这个时间没有拔剑的机会。
可剑光是怎么回事呢?
宫南燕看清楚了。
剑光不是剑发出来的。
而是手。
出手一剑。
手便是剑。
以手为剑。
可手毕竟是血肉之躯,又如何能当剑来用呢?又怎么是钢铁般的剑呢?
这一记手剑,是不是能挡住黑珍珠的杀招呢?
宫南燕注意到陈风的神情,他发现陈风的事情忽然变了,一下子变得格外的冷酷、无情,这种冷酷无情不是对别人的冷酷无情,而是对一切的蔑视,一切的不在乎。
这种神情宫南燕是从陈风身上瞧见过的,就是陈风拔剑杀人的时候。
此刻陈风出的不是剑,而是手,可偏偏出现了这种神情。
难道在陈风眼中手也已不是手,而是剑?
宫南燕忽然想到陈风说过的一句话:“我是懂师尊的薛家剑法的,但那是他老人家的剑法,而并非我的剑法。”
宫南燕当时就问了:“你的剑法是什么剑法?”
陈风道:“快剑。”
“快剑?”
“快到不可思议,利到无法形容的剑,这正是我的剑法。”
宫南燕冷笑道:“或许有朝一日你没有机会拔出你的剑。”
陈风淡淡道:“你错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能出剑。”
“为什么?”
陈风一字一句道:“我口中的剑和你口中的剑不同。”
“不同?”
陈风拍了拍腰间上的佩剑,道:“你口中的剑是这样的剑,可我口中的剑并非这种剑。”
“不是?”
“不是。”陈风一字一句道:‘我所发之招都是剑,举手投足也是剑,我其实就是一口剑,因此我一定能出剑。’
宫南燕忽然想到了这一番对话,她瞧见陈风的手。
她发现这的确不是手。
而是剑。
出手一剑,这一剑击中了鞭梢。
鞭梢等同于毒蛇的七寸,正中七寸,鞭法的一切变化都消失不见,陈风出手一剑破了黑珍珠的‘飞环套月,行云布雨’鞭法。
黑珍珠本来打算用上七八种招式一举拿下陈风,可此时此刻一种招式都没有法子用,因为她的鞭子被击中了七寸,鞭法被破了,鞭子也一下子软了下来。
陈风先闪开了冷秋魂的朱砂掌,又出手一剑破了黑珍珠的鞭法,可他仍旧没有摆脱杀身之祸,,四周的杀气更浓了,杀机也更重了。
冷秋魂、黑珍珠身上虽然散发出可怕的杀气杀机,可这四周的杀气却不是两个人流露出来的,而是一大群人。
陈风破掉黑珍珠长鞭的一瞬间,四面八方一下子冲出来了三十多号人。
这群人杀气腾腾,眼中都充斥着仇恨。
如果他们的眼神可以杀人,陈风已死了十万八千次了。
他们为报仇而来,他们正是天星帮、朱砂帮、南海剑派的人。
南海剑派一共只来了一个人,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他的分量是极重的,因为他正是南海三剑之中的天鹰子,他为师兄天鹫子而来。
他本来为天鹫子而来,可天鹫子死了,因此他只好为天鹫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