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了?”俞若飞问着身边的一个警衞师上校,这个警衞师上校名为陈景飞,警衞师第一团团长,也就是当初在杭州战事时,和徐镜清同时晋升为上校团长的两人之一。当时徐镜清就极为看不起这人,认为他是只是靠了和陈敬云的私人关系而已。这说起来其实没错,陈景飞乃是正儿八经的陈家子弟,陈敬云的远方堂弟,虽然辈分已经远了,但是依旧掩盖不住他和陈敬云那微妙的亲属关系,福州起义后,他和一大批的陈家子弟一样投靠了陈敬云参军,然后进入福州军校一期,毕业后先后担任警衞师连长,营长一直到团长。事实上,警衞师的主要军官基本上都和陈敬云有着亲密的私人关系,都是属于亲朋好友这一范畴,俞若飞、陈景飞、乃至林成坤都是这样的人。而这一个群体在国民军当中被人称之为皇亲国戚,为大多数正途出身的军官看不起,比如梁训勤,陈仪以及徐镜清等人就是从来对林成坤和俞若飞等警衞师的高级将领没什么好脸色的。
陈景飞人也年轻,比陈敬云还要小几个月,不过却是面色冷峻道:“一切安好,之前调查局已经把那伙人给找了出来,我已经派出部队前往逮捕!”
俞若飞点头道:“这就好,决不能让这些人乱了司令的行程!”
陈景飞道:“放心,这些人要刺杀我们司令还嫩了点!”
此时俞若飞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道:“时间差不多了,让下面人都打起精神来!”
陈景飞也是拿出怀表看了眼,随后道了声“是”后就是转身去了后面。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慢慢的,铁路的远方慢慢传来一阵声响,仔细一听才能发现那是火车的鸣笛。
火车上铁轮和铁轨摩擦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很快,众人的视线里就是看见了一列火车慢慢的驶入了车站,而这列火车却不是陈敬云的专列,而是一辆军列。火车停了下来后,火车上快速的跳下了大批的警衞师军人,这是和陈敬云随行的警衞师护送官兵们。
领头的是一个团长,很快地就和俞若飞轻声的交谈起来,不用一分钟,这些下车的警衞师军人开始列队在旁边等候起来,约等了一刻钟后,陈敬云的专列才是驶入了上海南站。
这列专列并没有什么不同,说是专列呢其实也就是普通的客运列车,火车上很快跳下了数十名陈敬云的衞队队员,这些衞队和普通穿着绿色军装的国民军士兵不一样,他们穿着的服装有些变化,颜色更倾向于棕绿色,碗口处还有几位特殊的三道黑边。这些衞队成员们很快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检查了上海火车站一边,这个过程很快只是一两分钟而已,如此同时俞若飞已经是走上了陈敬云的专列。
“司令,都已经准备好了!”俞若飞如此说着,陈敬云也是点头道:“辛苦了!”
此时,带领衞队进行检查的副衞队长已经回到列车上对着陈敬云点了点头,这时候陈敬云才道:“走吧,可别让他们等急了!”
当陈敬云带着一群国民军高层军政要员走下列车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火车站,而是在火车站前的一个小广场上举行了一场临时的演讲。
陈敬云此时身穿国民军的棕绿色军官上将礼服,对着围观的人群道:“你们也许会有疑问,我为什么要来上海,是不是准备妥协了,是不是面对专制而害怕了,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陈敬云永远都不会对专制妥协,永远都不会。”
“我以前说过,国社党员们都能够走在大多数人的前面,为了华夏之崛起而奋斗努力,当多数人都还对专制抱有幻想的时候,我们国社党员们已经站了起来,用着手中的武器为自由而呐喊。当国人们被北方专制政府所欺骗的时候,我们勇敢的国民军战士已经用着手中枪支大炮为国人谋取幸福和自由。”
陈敬云的演讲第一次公开宣称北洋政府为专制政府,并且批判了北洋政府正在试图出卖国家主权的方式来获取善后大借款,并且直接宣称:“他如果得到了这笔钱,那么这笔钱就会变成子弹和炮弹落在人民头上!”
然后旧事重弹,说起了当初直隶总督的事情来,说当时袁世凯罢免经过直隶省议会公平选举的王芝祥是违反了临时宪法,后续任命中也没有经过内阁,乃是违反了宪法的乱命。
最后宣称北洋军大举南下南京,更是公然破坏了国内和平,一手挑起了内战。
这些话题说实话并没有什么冲击力,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陈敬云的口中第一次公开说出来,以前的时候双方骂战都是用通电的方式,而现今陈敬云却是在公开场合直接说了出来,直接说北洋政府是专职独裁政府,虽然没明着说,但是也间接说了袁世凯是独裁大军阀。
这些陈敬云的话经过报纸很快就传进了袁世凯的耳朵里,让他气的连饭都吃不下了:“他陈敬云就比我好?放屁!”
而陈敬云的演讲里除了这些话题外,更是又一次的宣扬国社党的各种党章之类的东西,公开邀请有志于光复华夏民族的有志之士加入国社党。
演讲后,陈敬云的车队很快在大批国民军的保护下离开火车站,陈敬云下榻的地方和在杭州一样,乃是特别准备的一座公馆,本来上海这边接待的人是主张让陈敬云下榻汇中饭店的,这个汇中饭店也是目前上海最好的现代豪华饭店,众多军政要人都住过那里。不过因为汇中饭店位于外滩租界,而租界里头是不允许中国军队进入的,也就是说陈敬云如果要去租界住的话,就不能带着警衞师,甚至连衞队也不能带着武器进入,这是国民军所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