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
顾名思义,就是关囚犯的地方。天底下所有关犯人的地方都长得一样:没窗没桌没椅没各种用品,甚至连如厕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一日只供应一颗硬得像石头的馒头与一碗水,但这种必须与秽臭为伍的日子,也实在称不上好过。
连云港站警察局的牢房内,有最简单的床、桌、椅等基本配备,在角落还隔了个布帘放置如厕用的木桶,而且还有小窗可供空气流通,所以周遭的空气好了不少,也不缺乏光线的照明。
不过环境再好,人被扣在这裏,无论条件再好,也谈不上什么舒服。
这拘留室是临时设立的,和连云港站警察局一样,都只是临时抱佛脚“凑”出来的警察局和牢房,只是警察学校内的三间教室,便拼出了这连云港警察局而用铁栅栏隔开的隔间,就是牢房。
此时,这牢房里关扣着十数名汉子,有的身上还带着伤,有的则只是坐在那,还有一个人躺在那。
在即将踏入警察局的大门前,身上甚至还穿着进班后发的“校服”的马何友,猛的深吸一口气。
“我是邵武的法庭指定辩护人!”
身警察出示自己的证明文件之后,马何友走到了那被铁栅栏匆匆隔开的牢房前,藉着照进牢房来的阳光,马何友打量着自己的第一个当事人时,只见他脸上、臂上、腿上,还带着污迹,这是两天前拒捕事件中留下的痕迹。而这躺在床上看似闭目养神的就是现在名振连云港的邵武。
动了枪!
警察和赌场,因为一盂污水在街上开了枪,在中国或许这还是第一次。
幸好,没死人。
可马何友却知道,这没死人却硬生生的把连云港站法庭给逼了出来,至于法官则是东海县来的法官,不过在马何友却知道,虽说法官是东海县的法官,可却要守着连云港的一些规矩,比这在这裏执行的是英美法系法庭规则,最终决定自己的当事人是否有罪的是陪审团,而不是那位东海县的法官。
按照连云港的规矩,只人涉及到刑事案件的时候,才会设立巡回法庭,而马何友知道,自己这个辩护人,甚至连个律师执照都没有,要当这个律师,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
“武爷,那辩护先生来了!”
“哦,哟,这不是马先生嘛!快,快……瞧我,咱们是到那边聊,还是……”
坐起身走到栏边的邵武面上带着笑,在这裏头被关了两天之后,早也没了先前的那股跋扈劲,势不及人,没法子,原本的他没瞧上那管理会,可那天,人家哄的前后上来小一百多带枪提棍的警察。
就是再不服,现在也只能服了。
“武先生,那个……”
犹豫着,马何友如实的告诉眼前这人被起诉的罪名。
“……除去恶意破坏街道衞生的起诉之外,地方检察官还增加了拒捕、袭警、杀人未遂……”
“等等,啥是杀人未遂?”
这会轮到邵武发朦了。
“就是杀人……”
“啥杀人不杀人的,我可没杀人!”
眼一瞪,立马亮起了嗓子来,在邵武看来,这群混蛋根本就是想栽自己的脏,想趁机敲榨自己。
“那天大家可都眼巴巴看着的,就一个警察挨了一枪,那一枪我认了,可那是打着胳膊了,我认罚,我赔,我愿意出两,不,三千块钱,这个你和那个什么检控官说了吗?不就是打伤个人嘛,我赔礼、赔钱,我道歉,这面子给他们足了吧……”
瞧着这邵武,马付友不禁在心下苦笑连连,果然像老师说的那样,“国人大多为法盲,却是如此,越需要苛法行以法律之威信”,眼前这邵武竟然觉得……
“咣……”
警棍敲在栅栏的响声荡着,提着警棍的警员板脸喝了句。
“小声点!”
一声喝,立马让邵武陪出了笑脸。
“对不住,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