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诚是郑氏的侄子,程家关照是亲戚间的互相照拂,人家前途无量的孩子,若是因为程家出点什么事,这亲戚也就没得做了。
“母亲放心,我已经提醒过了。”郑氏知道程老夫人是好意,“诚哥儿一心读书,准备明年春闱呢,他的先生也器重他,最近都是早出晚归的。”
“这就好。”程老夫人点头,又道,“昨日郭家人来,我也问了他家的打算,怜丫头一直在咱们家住着,日后也就是咱们家替她相看说亲了。怜丫头的情况你也知道,不上不下的,这亲也不好说,先前你给三丫头相看时,可有见着合适的?怜丫头可怜,不求大富大贵,人品好肯上进就好。”
郑氏明白程老夫人的意思,她给程槿相看时,就是按照这个标准的,最合适的一个,也就是眼下差不多要定下来的曲衡。昨日她也问了曲家夫人的意思,曲家是愿意这门亲的,程槿也没有意见,接下来就该商量定亲的事了。郑氏将这事提了一遍,又道:“若说与怜丫头相配的,先前老爷也提过一个,也是他早年下属的儿子,就是力大无穷,一拳能打翻一头熊的耿朝恩,母亲可还记得?”
这个特征太明显了,程老夫人一下子就记起这么个人来,只是想到对方的形象,不免有些担忧,“老大提的,家世和人品应当都没有问题,只是怜丫头的爹就只会舞文弄墨,她又爱读书弹琴这些,若是配个五大三粗的,只怕她不愿意。”
虽然是自己带大的孩子,程老夫人不知郭心怜与程君泽的绯闻,但也看得出来,郭心怜喜欢读书弹琴这些风雅之事,加上父母早亡,性格也多少有些伤春悲秋的哀戚,若双方互相不满意,反倒不美。
“若是个五大三粗的,我也就不提了。”郑氏当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既然牵线,总要考虑周全,否则就得两头不讨好了,“耿将军虽然是个武将,夫人却是个才女,他家公子随了母亲,是自幼读书的,人生得也俊秀,只是先前探口风时,他随母亲回老家探亲去了,所以先安排了曲家与三丫头相看。”
听郑氏说还没来得及相看,程老夫人对这个提议就满意了几分,点点头道:“如此,跟他家谈谈,若是合适,再往下看。”
程老夫人虽然心疼郭心怜,但也知道,郭心怜虽然在国公府养大的,但她父母双亡,郭家也谈不上富贵,与其去攀高枝,倒不如放低些标准,免得日后旁人还要挑剔她。
“母亲放心,儿媳会安排妥当的。”郑氏其实不爱做拉媒牵线的事,但坐在当家主母这个位置上,这些事不说家常便饭,也见得多了。眼下程老夫人对程家算是满意,但对于最终是不是能结成这门亲,郑氏也没有那么乐观,道理很简单,郭心怜的婚事交给程家来办,但到底不是程家女儿,她若是不乐意,郑氏当然不会强求,而耿家虽说不错,到底根基浅。
“一大早闹闹腾腾的,我也乏了,你们也回去吧!”将事情都交待清楚了,程老夫人也确实累了,也没留郑氏婆媳两个多坐。
程老夫人年纪大了,昨日忙乱了一天,到了今日精神还是差些,还有不少事情等着,强打着精神罢了。见程老夫人确实倦了,郑氏和陆涵之一道起身,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