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皇子府离开,回到宁国公府,陆涵之得去和园接孩子,跟王雪然在路口分开。
郑氏见到陆涵之还有些意外,一面抱着孩子逗乐,一面道:“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可用过晚膳了?”
这个时候还不到晚膳的时候,但三皇子府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场闹剧内院身份最高的两人都牵连其中了,连送客都是管家送的。陆涵之将三皇子府的事跟郑氏提了提,道:“三皇子府上闹哄哄的,宾客便都告辞离开了,也不知之后会怎么样。”
郑氏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故事,哪怕活到这个岁数经历了不少事,也忍不住惊叹一回,道:“这方家,莫不是昏了头了?”
可不是嘛,三皇子妃在三皇子府上多少人盯着,别的不说,今天的事至少刘侧妃早就知道了,哪怕没有人证物证什么的,把万柔找去,不是当场就现了形?而这种事若能瞒过去,那是荣华富贵,瞒不过去便是欺君之罪,哪怕罪不及死,也得连累一家人。
郑氏沉吟片刻,又道:“也是方家真的没有别的出路了,只得抓着这根救命稻草,可将家族的荣光都系在一个女子身上,跟一根稻草拖着一头牛有什么区别,哪里拖得动呢!”
陆涵之对方家的情况不太了解,闻言有些惊讶道:“不是都说方家蒸蒸日上么?竟到了这个程度了?”
郑氏听陆涵之这么说并不奇怪,方家在外面的形象确实经营的很好。只是,稍有些见识的都知道,一个家族想要兴起,还得靠男丁,“方家老太爷和两个儿子官位都不低,可涵娘多问一句便知道,都没什么实权,往上升前途也有限。到了小的一辈上,长子是进士出身,二十出头考中进士也算不错,可瞧他在翰林院一呆就十年,日后还能有什么前程?”
“往下两个这个年纪能有秀才功名也算不错,可整日结交狐朋狗友,出入那些烟花之地能有什么出息?”郑氏并不吝啬向陆涵之解释这些,分析各家的关系本就是当家主母的必备技能之一,“再往下数的年纪还小,哪怕有天分,等出头也还早。要说振兴家族这种事,培养子弟再难也只能等,可习惯了高高在上,有几个能坐着冷板凳等呢?”
道理大家都懂,可能做到的太少,程家当初等了十几年,等到宁国公建功立业,可看看程予娴姐妹,也算不得成功,而能如程家这般的,都已经少之又少了。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想走捷径,联姻便是世家大族常用的手段,虽然有用,但这份联系实在脆弱,所以肩负重任的女子便需要一重更可靠的保障,比如,拥有女方血脉的孩子。
陆涵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想到另一个问题,“当日方家三奶奶在咱们府上闹的那一回,我总觉得四叔的那位平妻的表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