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涵之回来,程君泽抱着孩子迎上来,道:“瞧瞧,你娘亲回来了!”
陆涵之从外头回来,没急着抱孩子,想起谢菁兰说的事,便瞪了程君泽一眼,先转身进屋洗手。程君泽被瞪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晨哥儿,自言自语道:“我这两日没做错什么事啊!晨哥儿,你说你娘怎么就生气了?”
陆涵之擦干手上的水出来,便听到程君泽的话,不由斜了人一眼,将孩子接过来,道:“先前二弟拿你的名号骗金雀巧那事,你是不是没跟二弟说过?”
程君旭拿程君泽的名号骗金雀巧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程君泽确实气恼程君旭这个堂弟,但总不能拿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去质问对方,何况就程君旭那样子,多半早就不记得这事了。程君泽确实没问过程君旭,但即便金雀巧找上他们都是去年的事了,程君泽觉得陆涵之不会莫名其妙跟他翻旧账,除非二弟又惹事了,这事只怕还跟他有关,于是小心地问道:“莫非,二弟又拿我的名号出去骗人了?”
陆涵之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程君泽的心就凉了半截。
“娘子放心,我明日就去把这事查清楚!”都已经传到陆涵之这里来了,程君泽可不会想着没什么事,好在看陆涵之的样子,是相信他的清白的,否则他现在就去把程君旭拖来对质。
陆涵之只是想让程君泽长个教训,程君泽年少时就去了边关,在军中或是与敌军交战,虽然也要动脑子,但不似这些细处的阴谋诡计。程君泽当然是聪明的,只是有时难免习惯了军中的直来直去,像这件事上,程君泽就从未把十几年前的骗局放在心上,可往往就是这种细节,带来更多的麻烦。
程君泽既然说了他去查,陆涵之就没打算插手,原想着人就在那里,要查也容易,谁知程君泽还没着手解决这件事呢,人就找上门来了。
陆涵之被郑氏叫去时,只见程老夫人、郑氏加上梁氏婆媳俩坐着,前面跪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不等陆涵之开口,梁氏便道:“大郎媳妇来了!大郎媳妇啊,不是二婶说你,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事,可你瞧瞧大郎屋子里除了你连个人都没有,这样子也不怪大郎在外头有了心头好。”
“要我说,大郎媳妇嫁过来也快两年了,晨哥儿都快满百日了,原也该给大郎纳一房妾室了,屋里添一房妾室,拢着他,也好过他去外头找,你瞧瞧这闹得,别人说起来也不好听啊!”梁氏难得找到程君泽和陆涵之的把柄,说起话来便喋喋不休的架势,恨不得趁着这个机会说个够,至于眼前这人能不能进澄园,她是不在意的。
“梁氏!”程老夫人见她说的不像话,低声喝止她。程老夫人是不信长孙会做出这种事来的,程君泽虽常年不在身边,但相对于程君旭,程老夫人一向更信得过程君泽的人品。
今日一早,眼前的女子便找上门来,信誓旦旦的说着程君泽怜她孤苦无依,置了宅子安顿她,她也不愿给程君泽添麻烦,只是如今她怀了孩子,想给孩子一个名分才找上门来的话。这些话程老夫人一个字都不信,只是偏巧,梁氏在门前碰见了这人,就将她领了过来,还将郑氏陆涵之都喊来,生怕旁人不知她等着看长房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