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闻莺年后进门已经算是王家妥协的结果，如今让李青芜提前进门的话程家也说不出口，长辈们默认了王雪然的话，程君旭也没敢反对，这事便算定了下来。李青芜流着泪，却不敢反驳，她找上门来是料想程家做不出阴私害人的事，也顾惜着程家的名声，但若要硬碰硬，李青芜是不敢的知道没得商量，她也认了命了，至少她得有一个依靠。

程老夫人见这事定下来了，让人带了李青芜下去安顿，才看向程君旭，道：“君泽，君旭，你们可知错？”

见到李青芜时，程君旭便知自己逃不过这一顿责罚，老实跪下，道：“孙儿知错！孙儿不该不顾家中妻子，在外做出有损程家脸面的事，更不该冒充兄长的名义，累得兄长名誉受损。孙儿知错，请祖母责罚。”

“你是该罚！”程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一放，发出碰的一声，“李姑娘一介弱女子遇到难事，你既有余力相助，本不该有所求，你既不能对她负责却哄骗毁她清白令她怀上孩子，这是一错；你已成家，男子汉大丈夫本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却冒充你兄长名义，连累兄长，这是二错；你家中有明媒正娶的嫡妻，不能为她求得诰命，不能护她周全，却令她委屈伤心，这是三错！君旭，读书做官不止为功名利禄，更要修身，你连自己都管不好，你凭什么做一家之主？凭什么管理百姓？”

程老夫人一番话，说得程君旭羞愧不敢答话。终究是亲孙子，程老夫人说这些也不是为了羞辱他，见他羞愧的模样，又道：“君旭，你这个年纪上能考取举人实属不易，今年春闱未能得中也不需气馁，但你可想过你未能考中的原因？”

若平日里程老夫人问起，程君旭自然答想过，今日却不敢说这两个字。他没有回答，程老夫人却道：“离下一次春闱还有两年多，你去游学历练一番吧！不必带随从，银两也不必多带，你是去历练，不是去游玩的，你可明白？”

“……”初听到游学时，程君旭还有些向往。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的同窗也有外出游学的，先生对此也表示赞赏。但听到后一句时，就有些错愕了，他没有想过独自出门，还不许多带银子。只是他知道自己犯错还没过去呢，哪敢讨价还价，道：“孙儿知道了，孙儿都听祖母的！”

要说因为程老夫人这个决定感到兴奋的，大约只有梁氏了，程君旭才答应下来，梁氏便道：“母亲放心，儿媳这就给君旭准备行李！”

“祖母冬日天寒，眼看着就要下雪了，夫君这也是头一回独自出门历练，还是等年后天气暖和些再走吧！”王雪然也希望程君旭出去历练历练，不说日后为她求诰命这些，好歹能体会她的不易，但程君旭也是她的依靠，大冬天的，程君旭又没什么出门的经验，若是出点什么事，她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