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北除了在言语上为难下端木晨，也做不了别的，见端木晨如此说，他沉默不语向车走去，端木晨气定神闲地紧随其后，夏天却要小跑才能赶上两人。

车上，顾慕北一直沉默，夏天知道他的脾性，一句话也不发，端木晨似乎心情很好，全然不为前一天和顾慕北发生冲突的影响，顾慕北突然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旁，双手抱住头：“该死的，我的头一直嗡嗡响。”

“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端木晨问顾慕北。

“啊，早晨走得太急了，忘记吃药了。”顾慕北拍拍脑袋。

“你下车吧，换我来开车吧，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开车。”端木晨的口气不容置疑。

顾慕北顺从地下车，跟端木晨交换了位置，夏天在后排一直注视着他，今天的突然发作固然有他未按时吃药的原因，但也代表顾慕北的病情越来越不可控了，随时有暴发的可能，如果他在今天的临时董事会上发作，夏天无法想象会造成怎样不可收拾的后果。

到了公司，顾慕北摇摇晃晃地下了车，夏天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端木晨叮嘱夏天：“尽量避免他与其他人接触，我马上去附近的医院开药送过来。”

进电梯后，夏天按了19楼的按钮，电梯到5楼时，有一名销售部的员工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看到顾慕北后，他出于习惯礼貌向顾慕北问好：“顾董事，早上好！”

顾慕北精神十分涣散，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员工，夏天忙跟他解释：“你好，顾董事低血糖犯了有些不舒服。”

“噢，需要巧克力吗？我马上送点儿上来？”这个员工显然十分有眼力劲儿。

“不用不用，我们那儿有，不麻烦你了。”夏天连忙婉拒，她也没说假话，执行董事办公室是后勤部重点保障的部门，要什么东西没有。

到了19楼，韩宇迎了上来，夏天继续用之前对付销售部员工的那套说辞搪塞了韩宇，韩宇抢先进了茶水间帮顾慕北冲了一杯糖水端来，顾慕北为了将戏做足，接过糖水装模作样地喝了两口，对韩宇说：“韩秘书，你先出去吧，我需要休息一下。”

韩宇出门后，顾慕北把杯子递给夏天，她将糖水倒掉后洗干净放回了茶水间，之后关切地问顾慕北：“顾董事，你现在怎么样了？耳边还是有嗡嗡的声音吗？”

顾慕北努力地集中注意力：“夏天，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跟我妈一样，得了精神分裂症，我在网上查了，像我这样的情况就是幻听，是精神分裂症典型的症状之一，是不是我终究还是没能脱离家庭精神病的诅咒？”

夏天不知道怎么回答顾慕北，她并不擅长撒谎，沉默了半晌，她诚实地对顾慕北说：“顾董事，你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你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幻听状况，但有端木医生和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的病情一定能得到有效控制的，你的结局不会像她的长辈们那样悲惨。”(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