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看破不说破。

在这场利益交换里，彭推山看似掌握着主动，实则处于被动。

消息在他的手里，他可以在一定规则内为自己牟利，但是也仅止于此了。

万不该有多余的幻想。

想到此处，彭推山突然有些惆怅。

莫名的，那烙印在灵魂里的一掌，又有些许清晰起来。

“如果是他……应该不会如此吧！”彭推山在内心感慨。

随后跟随着节奏，被卷入了这场虚伪的谈话之中。

三个小时之后，彭推山仅仅只等来了另外两名拜访者。

并且这两名拜访者在看到那位骄傲扮相的男子之后，客气了几句便自觉离开，显然是让出了这一次的讯息获取。

彭推山知道，再无挣扎的余地，于是在一片欢快的交流中，彭推山答应了同那骄傲男子的交易。

而王总自然也就只能丢下几句酸溜溜的怪怀，然后抽身离去。

客厅里突然又安静下来。

“真有意思……！你是个聪明人，你很早就看穿了我们的把戏，却始终都选择隐忍和配合。并且利用自己的优势，已经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只有这样的待遇。”王总离开后，骄傲男子脸上的骄横反而松懈离去，转而变成了一种淡漠般的平静。

彭推山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应。

因为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有野心，想要奋斗的人，总是会遭遇三层痛苦。

第一层痛苦在于，有庞大的野心，却没有足够支撑野心的能力，时刻感受到自己的平庸与无能，却又不甘于这样的平庸。

第二层的痛苦则是拥有了支撑野心的能力，却没有实现野心的平台，空有一身屠龙技，奈何世上已无龙。

第三层的痛苦，则源于现实的压迫，拥有了能力，也拥有了平台，却只能望着那些高高在上，却远不如自己的人，活的宛如天宫仙神，而自己依旧卑微在泥潭里，二者之间……隔着名为‘背景’的天堑。

彭推山不知道自己的痛苦源于那一层，或许三层皆有。

所以面对这个问题，他只能沉默应对。

“找到萧怒，然后通知我，我会给你更好的报酬。”男子留下一个联系方式，然后说道。

面对彭推山以沉默的方式自谦，他反而似乎失去了继续和彭推山聊天的兴趣。

登上宝梭，完全无视了彭推山家的阵法防御，直接破空离去。

等到所有人都散尽，彭推山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向这些出身不凡的人争取利益，就像是走钢丝。

放在多年前，彭推山或许会以为那人的那句话，是在隐晦的招揽。

但是现在……他早就不会这么想了。

总有人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需要的是人才。

但其实，他们需要的只是忠犬。

“蝇营狗苟……这可真是……一点也不修仙。”彭推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郁闷说道。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人生于世……难免有所求，人类组成了社会，而社会必然诞生阶级，或许真正的仙神，真正的圣者超脱其上，但是我们……这些根本望不到长生久视，只是勉励活着的人，是没有资格逍遥洒脱的！”彭推山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说道。

只是莫名的，对高武世界……对那有了一面之缘的萧怒，多了一种莫名的感触。

“那或许……真的是个机会……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