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命运处于变化之中时,人们不得固守一法。<span class="author">——马基雅维里《君主论》</span></span>
冬天的运河两岸,显得格外的萧索。几只寒鸦飞过天空,哇哇的叫声划破冰冷的空气,让人越发觉得天气的寒冷。
离开汴京,一路都是取水道往杭州,坐船已坐得让人腻味了。不过自己的未来,大部分时间是笃定要在船上度过了吧?薛奕自嘲地想道。现在他已经开始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要求来杭州担任这个“西头供奉官、节制杭州市舶司水军事”了,也许是因为这支军队,与那个叫“石越”的年轻人有关吧。总之薛奕成了七名武进士及第中唯一一个愿意来指挥这支陌生的水军的人。
那支水军,现在应当还不存在。不过既然与石越有关,一定会很有意思就是了。薛奕一路以来,都在胡思乱想着关于那支甚至不能称为“水师”的船队。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完全改变了他生命的轨迹,如果按照石越所来的那个时空的历史来看,他应当是熙宁九年的武状元,几年后英勇地战死在与西夏交锋的战场。但是现在,他的生命已经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公子,马上快要到余杭了。”书童薛戟轻声提醒着,他的脸已经被朔风吹得通红。
“嗯?”薛奕随口应道,不解地望了薛戟一眼。
“船家说,刚刚泊岸时,听一条余杭来的船上人讲,昨天在余杭看到石学士的仪仗。”
“哦。”薛奕点点头,想了一下,高声向船家喊道:“船家,你过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船家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听到薛奕叫唤,连忙答应了过来,道:“官人,不知有何吩咐?”
“你说石大人在余杭?你可知石大人在余杭做什么?”
船家憨厚地一笑,回道:“那怎能不知道呢。石学士来杭州后,为了咱们一州的百姓,卖掉了盐引、茶引,还有几个盐场,当时全杭州的老爷们、员外们全去了……”石越拍卖盐场的事情,薛奕在汴京早已知道,这时听到船家答非所问,又翻出来讲一遍,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我问你石大人在余杭做何事,你扯这么远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