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

秦哲羽把电话挂掉了，他知道蒋昱琛没必要说假话，只要蒋雪纯没去找蒋昱琛，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妈一定在萱姨家。”秦哲羽说，“明天我们去一趟，怎么也要把妈劝回来。”

秦怀鸿没吭声。

“听到了没有？”秦哲羽没好气，“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晚年生活有人照顾。你去服个软，她提什么条件，你都答应，她只要高兴了，就会回来的，总不能老住别人家里头。”

秦怀鸿没有儿子这样乐观，他和蒋雪纯毕竟夫妻几十年，多少也有些了解她，如果不是下了决心，蒋雪纯怎么舍得让出秦夫人这个位置？以他的条件，再娶一房年青漂亮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不愿意让儿子闹心，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父子俩个一起去了余莹萱家，秦哲羽猜的没错，蒋雪纯果然在那里，见秦怀鸿和秦哲羽一起来，也不说话，只沉默的坐着。

秦哲羽说，“妈，有事咱们回去说吧，在萱姨这里打搅多不好，爸知道错了，回去让他好好给你认个错。妈，你和爸都几十年的夫妻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嘛，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怎么老了老了还闹起了离婚，传出去也不好听嘛，本来也没多大的矛盾，我知道爸的脾气有点大，有时候难免说话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他就是过过嘴，不是成心的……”

“你别说了，”蒋雪纯打断他，“这是我和你爸爸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别掺和。”

“怎么没关系？”秦哲羽说，“你是我妈啊，我怎么能让你走，虽然我不是你亲生的，但这么多年，你辛辛苦苦把我带大，养恩大过生恩，这我心里都是知道的，妈，你不能走，我和爸都需要你啊。你真的忍心丢下我和爸爸吗？就算爸有错，那我呢，你不能不管我啊！”

余莹萱坐在边上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插了句嘴，“小羽，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你妈管啊？”

秦哲羽眼里有丝戾气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他向余莹萱哀求道，“萱姨，你劝劝我妈，我知道她听你的，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不桩婚，您把他们劝和了，也是善事一桩，萱姨，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余莹萱笑了笑，“这事还是让你妈妈自己做决定吧，毕竟是她的生活，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不管秦哲羽怎么劝，蒋雪纯总之是一言不发，秦怀鸿从进门到现在，也是闭口不开，秦哲羽急得不行，几次跟他爸使眼色，秦怀鸿只当没看见，秦哲羽无奈之下，只好离开，一出来就埋怨秦怀鸿，“爸，去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要你服个软，你却一句话不说，妈妈怎么可能跟我们回去，我知道你拉不下脸面，可……”

秦怀鸿叹了口气，“小羽，我看得出来，你妈妈铁了心了，服不服软都没用，眼下要紧的是那份离婚协议，她要求分割财产，这事不太好办。”

秦哲羽说，“她要财产，你就给她，只要她不走，财产不还是咱家的么？”

秦怀鸿怒，“胡闹！秦家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人？”

秦哲羽不说话了，搭耷着脑袋，钻进了车里。

余莹萱站在窗边，看着秦家父子开车离开，摇了摇头，“我才发现，秦哲羽的口才原来这么好，我差点就让他说动了，阿琛跟他完全不能比。”

蒋雪纯说，“是啊，这些年，我就活在小羽编织的那些甜言蜜语里头，把自己的儿子越推越远，想一想，真是对不住他。”

“你这么想就对了，阿琛那么好的孩子，你还推远，一心一意养着个狼崽子，不过真要说起来，我原先只觉得秦哲羽人有点虚伪，倒是不知道他在背地里干了哪些坏事，阿琛当年打他那事我知道，我问过阿琛原因，他不肯说，我也不好追问，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阿琛虽然性子冷，也不是随便动手的人，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你赶紧把离婚的事办妥，回江城去好好补偿阿琛。”

蒋雪纯望着窗外，半响说，“我没脸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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