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吉青从来冒失,加上多喝了几杯,更加胆气十足。他不知道金兀术的厉害,骑上马,提着狼牙棒,在马上摇摇晃晃,好像风摆荷叶。他带着八百子弟一路走来,正好遇着金兀术。金兀术看了一眼吉青,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笑道:“原来遇上了一个醉汉,就是杀了他,也只不过是个酒鬼,他会死不瞑目。”吉青醉眼朦胧的看着金兀术,嘟囔道:“你——是何人?为何——这般打扮?”“我乃扫南大元帅大金国四太子,昌平王完颜兀术是也。酒鬼,本王姑且饶了你,等你酒醒了之后我们在一决高下。”金兀术说道。,说罢,转身便走。吉青依稀听得大元帅、完颜兀术这些名字,觉得耳熟,他一定就是金兀术。于是跨马上前,大声喝道:“呔——番奴,休走,吃爷爷一棒子。”说罢举棒就打。金兀术大怒:“你这酒鬼好不识时务,本王饶了你,你却来找本王的麻烦,这是你自己不想活了,怪不得本王。”说罢调转马头,一斧子向吉青头上砍去。吉青慌忙举起狼牙棒招架。只听得‘砰’的一声,震得吉青两臂酸麻。吉青把头一低,斧头披在吉青头盔上,头盔被削去一大半,吉青叫一声“不好”调转马头就走。那八百儿郎都是岳飞精挑细选的,他们没有乱闯,而是井然有序都是护着吉青撤退。金兀术拍马随后追来,一连转了几圈,不见了吉青。回头看看自己的人马都以落在后面,一个人也不见。已是半夜时分,天色昏暗,金兀术看到自己孤军深入,心怕有失,回马就走。“番奴,哪里走?快纳命来!”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吆喝。金兀术回头一看,只见吉青出现在前面的林子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南蛮子,难道本王怕你不成?有种的不要走。”金兀术大怒,拍马追来。吉青不肯迎战,掉头就走。金兀术心中火气,单枪匹马追了过去。一口气追了二十多里路,又是一些羊肠小道,这吉青不知到哪里去了?他的八百子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唉——这个南蛮子,还真是不好对付,他居然跟本王玩游击战术。现在,我不知到了那里?军师他们会不会找到我?我该怎么办?”金兀术心里非常焦急。他在山里东转西转,寻找出路,直到天色大明,他才找到了出山的道路。金兀术走出山林,来到一个村庄,村庄不大,风景却十分优美。村旁的大树枝浓叶茂,高耸云天。树下有一幢颇有气派的木房,金兀术不由自主的来到那座屋子门口,将马系在树上,然后推门进去。“屋里有人吗?屋里有人吗?”金兀术进屋问道。“谁呀?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里面有人答应一声走了出来。金兀术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手里拄着拐杖,满脸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沧桑。“老妈妈,我是路过的,迷了路,特意来询问一下。”金兀术颇有礼貌的说道。老妈妈看到金兀术的穿者打扮就知道他是金国人,于是问道:“你不是大宋人,你是从北方来的对吧?你要到那里去?”“老妈妈,实不相瞒,我是经过四太子完颜兀术,在此走错方向,不知黄河口在哪里?还望老妈妈指点一下方向。”金兀术说道。那老婆婆听说他是金兀术,举起拐杖就打,嘴里骂道:“打死你们这些强盗,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害得我现在无依无靠。”金兀术看到老妈妈年迈,又是个妇道人家,就不与她计较。“老妈妈,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是谁害死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是谁?你总该说清楚吧!我不能当替罪羔羊。”金兀术愕然道。“老身活到八十多岁,只有一个儿子,巴望着他养老送终,没想到他却被你们抓去送了姓命。如今老身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今曰见了你们这些杀子仇人,还要这老命何用?不如拼一死活。”老人哭着说道,说罢举起拐杖乱打。“老妈妈,你且住手,你说你儿子被我害死,他是那一个?叫什么名字?或许不是我害他的,凡是要讲道理,不要冤枉好人。”金兀术说道。那老婆婆没力气了,停下来说道:“我的儿子名叫李若水,是一个忠臣孝子,是你把他带到北方惨死宫中,不是你害死又是谁害死?”老婆婆说罢,呜咽不止。金兀术听说老婆婆是李若水的母亲,也只觉得悲伤难过,他噗通跪在老妈妈跟前,声泪俱下的说道:“老婆婆,李侍郎之死,本王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军师带李侍郎北上,本王特意嘱托他要好好保护李侍郎,谁知李侍郎他在大殿之上大骂老狼主,还冲上去拼命。他咬掉了老狼主的一只耳朵,是本王那些哥哥、弟弟一时火起将他杀了。本王并不知情。”“你们金国没有一个好人。可怜了我儿子。”老婆婆说罢又呜呜的哭起来。正在这时,忽听得门外人声喧哗,只见军师哈迷蚩走进来说道:“主公一夜未归,臣恐有失,率领众军四处寻找,我看到主公的马在门口,猜想主公就在里面。老婆婆,冒昧打搅,不要见怪。”哈迷蚩说道。金兀术把追赶吉青进入山林,迷了路,天明才走出来说了一遍,又指着老婆婆对哈迷蚩说道:“这位就是李若水先生的母亲,快些来见礼。”哈迷蚩走了过来,行了一个鞠躬礼。“老妈妈,这位就是我的军师哈迷蚩,你令郎尽忠而死,是他收拾骸骨入殓,他一直带在身边,我叫他取来择地安葬。”金兀术说道。“军师,回去取白银五百两送与老太太,一来表示我们的歉意,二来表示我们的诚意。老妈妈,我们不能久居此地,这些钱你拿去安葬望着,剩下的养老之用。”金兀术说道。哈迷蚩取来纹银和骨灰盒交给老妈妈,老妈妈又是一阵伤心难过。“来人,取一面令旗插在门上,凡是我北邦人马不得进来搔扰老妈妈,违令者斩!”金兀术说道。军师领命,一一照办。“老妈妈,你老放心吧!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完你老人家。多多保重!告辞了。”金兀术说罢走出屋子上了马,军师和众将士随后跟着取道回营。老妈妈看到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