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长亭在飞机上发作脑瘤并发症癫痫,吓坏了机舱里的人。空姐进行紧急救治,往他嘴里塞了毛巾,以免咬伤自己。下了飞机,昏死过去的辛长亭被紧急推进手术室,他在冰天雪地里折腾自己的身体,令身体的最后防御功能坍塌,很遗憾,如他所料,他没能活着出来。
因为手术提前进行,威廉医生正在加拿大进行医学研究,他没能为辛长亭主刀。
辛长亭的家人痛哭流涕,他是辛家唯一的独子。
辛长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由衷的感谢深歌圆他年少的梦,陪他走完生命最后一程,也庆幸自己脱离了这个痛苦的家庭,我已亭亭如盖,无忧,亦无惧。
同一时间……
景音弦因为感冒躺在床上,他蓦地感到心中一阵闷痛,深歌手中的杯子不慎滑落,她怅然若失的感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辛长亭葬礼的那一天,春水县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与此同时,深歌收到了一条来自法国定制的项链,价值百万。
她握在手里,寻思着是谁送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心下肯定是辛长亭送的。
她拨打辛长亭的电话,欲想着好好嘲弄他一番,再说句谢谢,但是无人接听,她败下兴来,关掉手机。
要很久很久以后,她才会知道,这个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景音弦没敢去参加葬礼,他躲在酒吧里喝酒,心中的痛苦无法排遣。
深歌找到他的时候,从来没看见过他这般失态,狼狈的样子。
“音弦,别喝了。”
“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景音弦干涸的眼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我听不懂。我扶你回家了,别喝了。”深歌心里实在不懂他最近为何这般。
蒋莲喝得醉醺醺的从厕所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正好跟深歌打了一个照面。
景音弦打了一个酒嗝:“深歌,我没出息。”
“你最近很奇怪,能跟我说说因为什么事?”
景音弦苦笑着:“我不能说,不能说。”
“那跟我回家。”
“好。”
蒋莲看着深歌的背影,眼里都是哀怨。
走在路上,来往人的眼神都落在两人的身上,深歌扶着他,走的异常艰难。
深歌用命令的口吻:“你好好站着不准动,我招车。”
景音弦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要坐车,不坐车,走回家,风一更,雪一更,是我送他的最后一程。嘿嘿……”
深歌充满耐心的安抚着他:“好好,不坐车,我们走。”
“我自己能走……能走。”他巴巴的撅着嘴。
深歌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这么伤心?”
景音弦望着漫天的星辰,苦笑:“因为你……”
“我?”
“因为辛长亭……”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在介怀以前事啊。”
“结婚……太可笑……可笑……”景音弦说完便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
深歌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但也没有多想。
深歌拍着他的背:“好些了吗?”
“没事。”
“景音弦,你怎么这么小气。”
景音弦突然咆哮起来,不是那种愤怒的咆哮,是那种极度悲愤的咆哮:“辛长亭,真的是全世界最笨最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