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主公,抓到一名细作,自言是奉了河东太守贾逵之命前来面见主公的,说是有要紧之机密要呈。”戌时末牌,夜已是有些深了,匆匆梳洗了一番之后,公孙明这都已准备回后帐休息了,却不料就在此时,一名轮值校尉却是突然赶了来,言称抓到了名细作。“哦?那就带将上来好了。”这一听是贾逵派了人来,公孙明的眼神立马便是微微一亮,可也自无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句道。“河东太守府主薄叶明参见公孙将军。”轮值校尉应诺而去后不多久,便见两名士兵在凌锋的引领下,押解着一名中年汉子从帐外行了进来,此人虽是身着一身的小兵服饰,可言行却明显带着儒雅之气息。“叶主薄客气了,且请坐下说好了。”尽管已猜到了对方在这等时分前来的用意何在,然则公孙明却并未急着去刨根问底,而是客气地与对方寒暄了起来。“多谢公孙将军抬爱,然,某身负贾使君之重托,实不敢稍有耽搁,此处有密信一封,还请将军过目。”公孙明这等礼贤下士的风范一出,叶明的脸色虽是平静依旧,可眼神里却是明显流露出了受用之情绪,但并未依言就坐,而是紧着便撕破了衣角,从内里取出了个小蜡丸,双手捧着,恭谨万分地便往前递了去。“贾使君的美意,某知晓了,此处有份回信,就请叶主薄再辛苦一趟,且自转交给贾使君可好?”用不着公孙明吩咐,凌锋便已是知机地从叶明手中接过了那名蜡丸,紧着便转呈到了公孙明的面前,旋即便见公孙明两指一捏,便已将蜡丸捏破,露出了内里的一张小纸条,其上拢共也就寥寥十数语,以公孙明之目力,自是瞬间便尽收了眼底,然则公孙明却并未急着表态,而是眉头微皱地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取了张信纸,提笔速书了一番,又亲自动手将信封入了信封中,加盖上了火漆,末了方才亲自递到了叶明的手中。“愿为将军效力,叶某告辞了。”叶明很是干脆,细心地将信函收好之后,并未有丝毫的迁延,恭谨地行了个礼之后,便在两名士兵的陪同下,就此退出了中军大帐,自行赶回马家军大营去了。“凌锋,去,请军师前来一叙。”公孙明并未去送叶明,紧着便冲着凌锋吩咐了一句道。“主公,听闻贾逵着人来输诚了?”庞统的大帐就在边上不远处,凌锋应诺而去后不多久,就见庞统已是衣裳颇显凌乱地赶了来,显见是被从睡眠里搅醒的。“不错,确有此事,其着人送来的书信在此,还请军师过目。”公孙明虽是已给了贾逵约定之书信,可心中其实还是有些不衬底的,怕的便是贾逵行诈降之计,急招庞统前来的目的,便是要庞统掌掌眼,以最终确定己方的应对之道。“恭喜主公了,贾逵之降应是不假,然,为确保万全故,还是须得谨慎安排了去方好,此等微妙时刻,宁可慢,不可错。”庞统伸手接过那张小纸条,细细地看了几遍之后,这才给出了个肯定的判断,然,末了还是没忘了提醒公孙明小心从事。“军师所言甚善,明夜便先着黑耶明为先锋,待得乱起之后,再令子龙与子奂分进合击,儁乂率部跟进掩杀,另着迭摩达率部半道劫杀,某自率主力居中接应,务必确保灭敌大部,待得天亮后,再挥军急追溃敌,如此,应是可保万全,军师看如此可成?”为将之道在于未谋胜先虑败,公孙明对此自是熟稔得很,一番安排下来,可谓是滴水不漏,纵使有着中伏之可能,也不致遭全面之溃败,当然了,投入的兵力受限之下,要想一举全歼马家军恐怕有些困难,可不管怎么说,只要按着计划行了去,马家军历经打击之后,真能逃走的兵力也自不会多到哪去,在韩信岭不失的情况下,公孙明根本不怕马超能翻得出甚大浪来。“主公英明,且就这么定了便好。”听完了公孙明的计划安排之后,庞统并未急着表态,而是细细地斟酌了一番,确认应是无甚遗漏可言,而后方才拱手称颂了一声……“大哥,不好了,小弟刚得线报,杨秋那混球溜了!”自打得知韩信岭被幽州军攻占之后,马超就再也没了出营邀战的心思,三日里,皆焦躁不安地在中军大帐中猫着,期盼着杨秋所部能给其带来个奇迹,却不曾想奇迹没有发生,马休却是给他带来了条噩耗。“什么?怎会如此,说清楚了!”一听马休这般说法,马超当即便有若触电般跳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此无他,就在今日午间,马超派去的信使还曾回报称杨秋所部正在赶制木筏,欲分兵走水路,以行合击之策破敌,对此计划,马超可是寄予了厚望的,特意着人去信,好生安抚了杨秋一番,而今却从马休口中得知杨秋已遁,马超自是不敢相信会有这等事情发生。“大哥,小弟素来信不过那杨秋,刻意密派了游骑去监视其所部之行踪,就在半柱香前,小弟派去的游骑已赶了回来,说是杨秋全军都上了木筏,走水路逃了,如今事急矣,大哥还须早作决断啊。”见得马超如此失态,马休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便将如何探知杨秋所部动静之事道了出来。“该死的狗贼,安敢负我,狗贼,某定要砍了其之狗头!”听完了马休的陈述,马超的心头顿时便是一派的拔凉,心知大势已去之下,登时便暴了。“大哥息怒,大哥息怒啊,此事尚未传开,切不可动摇了军心啊。”马超这等狂态一出,马休可就急了,赶忙上前一步,抱住了发狂跺脚的兄长,面色惶急不已地便进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