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铁骑,有我无敌,幽州铁骑,有我无敌!”这一见公孙明要亲自率部出击,众幽州骑军将士们顿时便全都兴奋得发狂,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激昂的战号声陡然便暴响了起来,近两万的下马骑兵发足狂奔之下,有若潮水般便向林子处蔓延了过去,声势浩大得惊人至极。“稳住,不要乱,放箭,快放箭!”林子边缘的第一道防线处,马铁所部将士还正为打退了张郃等人的追击而自得不已着,冷不丁见得幽州军突然全军一拥而上,当即便全都慌了手脚,不少士兵甚至被吓得掉头便往河岸边狂逃了去,一见及此,马铁可就真急红了眼,一边不管不顾地挥刀劈砍着逃窜过身边的溃兵,一边声嘶力竭地狂吼着,试图稳住己方之阵脚。“嗖、嗖、嗖……”马铁的努力不能说没有效果,至少有着三百余马家军将士依令射出了箭矢,奈何心不齐之下,箭雨稀疏得可怜,不少箭矢甚至射在了林子前沿,给幽州军所造成的威胁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大,尽管射倒了二十余名冲在最前方的幽州士兵,可对于多达近一万八千余之众的幽州军而论,根本不值一提。“大哥,挡不住了,快下水,快啊!”箭雨不能奏效的情况下,马家军将士们的抵抗勇气瞬间便崩盘了,不止是下头的普通士兵们疯狂地掉头便逃,便是连马铁这个主将也没了再战的勇气,拔腿便一路狂冲到了河岸边,一把拽住正自指挥手下陆续登筏的马超之胳膊,惶急不已地便狂嚷了起来。“大哥、三弟,你们先走,小弟断后,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被马铁这么一嚷,马超的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白,霍然回首便要往林子处望将过去,却不料站在其身旁的马岱突然发力,将马超与马铁全都推上了面前的一张木筏,他自己却是手持着斩马大刀,怒吼着便往林子中冲了去。“德山,德山……”马超虽是力大过人,可架不住马岱这一推实在太突然了些,待得其反应过来之际,木筏已然离了岸,而马岱也已率寥寥无几的两百余敢死之士冲到了林子边缘,一见及此,马超的心顿时便一揪,悲痛万分地便狂呼了起来,可惜马岱根本不曾回头,提刀便与冲出了林子的幽州军将士狠斗在了一起。“贼子敢尔,受死!”马岱一身武力虽不到绝世勇将之级别,可也勉强能到一流与二流之间的水准,断非寻常武将可比,此际情急拼命之下,当真勇悍难敌,陆续冲出了林子的幽州士兵竟被其接二连三地砍成了两截,凶威赫赫之下,一时间竟有着势不可挡之勇,可也因此引来了绝世大敌,但听一声咆哮响起中,赵云已大步流星地冲到了近前,手起一枪,在格挡开马岱的劈砍之势的同时,双臂一横,手中的亮银枪竟是借势如鞭般抽击在了马岱的胸膛上。“扑通!”马岱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之下,整个人都已是不受控制地向后飞了开去,有若腾云驾雾般倒飞了丈许之遥,而后重重地砸在了沙滩上,一阵剧痛袭来,喉头当即便是一甜,一大口鲜血止不住地便狂喷了出来。“捆了!”没等马岱挣扎着起身,就见赵云已是两个大步冲上了前去,用枪尖逼住了马岱的咽喉,一声断喝之下,自有跟着身后的数名亲卫一拥而上,不管不顾地便将马岱生生捆成了只粽子。“德山,啊……”此际,马超所在的木筏已然被手下将士划到了中流处,可见得马岱被擒,马超登时便怒急地狂吼了一嗓子,持枪便欲往水中扑,好在马铁手疾眼快,拼命地抱住了马超的大腿,这才算是勉强止住了马超的前冲之势。“弓箭准备!”随着马岱的被俘,跟随其出战的两百余敢死之士自是再无力阻挡蜂拥而来的幽州大军,很快便被剿杀一空,至于那些茫然无措地聚集在河岸边的马家军将士么,更是无甚抵抗之勇气,纷纷跪在了沙滩上,老老实实地当了幽州军的战俘,然则赵云却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一声令下,自有大批的幽州军将士飞快地操弓在手,这就准备给尚漂流得不算远的马超等人来上记狠的了。“放下弓箭!”时值秋末,正是汾河枯水之时节,水势并不甚大,流速自然也就不甚快,哪怕木筏上的马家军将士们都已是拼命用手或是腰刀拼命在划水了,可一时半会也没法将木筏划出幽州军的弓箭射程之外,眼瞅着大半上了筏子的马家军将士都难逃一劫之际,却听一声断喝响起中,公孙明已然领着凌锋等众亲卫从林子中抢了出来。“主公。”听得声响不对,众幽州军将士们赶忙回首望了去,见来者是自家主公,自是无人敢不遵从,赶忙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齐齐见礼不迭。“嗯。”公孙明随意地摆手轻吭了一声,示意众人不必多礼,而后缓步便行到了河边,施施然地冲着瞠目欲裂的马超便行了个礼,朗声开口道:“马兄一路好走,某便不送了,山高水长,你我终归还有再见之日,希望到那时,你我能化干戈为玉帛,坐而论道,吾愿足矣。”“你……好,好、好,哈哈……公孙小儿休要猖狂,你且等着,今日之辱,某来日定报!”马超向来便是个高傲的性子,自以为能力远胜公孙明,却不曾想兴师而来,最终落得个凄惨而归,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一般,脸面本来就有些挂不住,再一听公孙明这等言语,登时便被气炸了肺,怒极反笑地放出了必报此仇之豪言。“呵,收兵回营!”似马超这等勇武之人,公孙明自是很希望能收入自家之麾下的,然则目下时机尚不成熟,他也自懒得多言及此,更不会在意马超的“豪言状语”,也就只淡然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