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借刀杀人(一)(1 / 1)

雄霸三国 凤鸣岐山 1030 字 2022-12-12

九月初八,自打下邯郸城都已过去三天时间了,然则公孙明却并未急着向漳水进发,而是就在邯郸城中屯驻了下来,着令手下诸将分兵去取邯郸郡中各县,又让随行的韩松等文官出面安抚地方百姓,至于他自己么,却是无事人一般地在城守府里住了下来,每日里不是接见郡中名流,便是与庞统手谈为乐,浑然没理会袁谭那头接二连三的催请,似乎真就满足于目下之所得一般。“报,禀主公,蒯越、孙乾在府门外求见。”末时刚过,就在公孙明与庞统默然对坐弈棋之际,却见凌锋大步从屏风处转了进来,紧着便凑到了公孙明的身旁,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呵,终于来了,军师,走,一道去迎上一迎好了。”过了漳水便可直驱邺城,这一路已然再无险阻,而兵马方出,也无疲惫之虞,之所以按兵不动,并非动不得,恰恰就是在等着刘表、刘备的使者上门,而今,蒯、孙二人既至,公孙明当然是乐得表现一下礼贤下士的,哈哈大笑之余,便与庞统一道径直往府门处行了去。“荆州从事蒯越见过公孙将军。”蒯越显然没料到公孙明不仅亲自出迎,还居然到得如此之快,本正矜持地与孙乾说笑着,这冷不丁见府门中涌出了不少人来,不由地便是一愣,好在反应倒也很快,只用目光略一逡巡,视线立马落在了为首的公孙明身上,尽自诧异于公孙明的年轻,却断不敢失了礼数,赶忙紧着抢上前两步,又矜持地顿住了脚,恭谦地行了个礼。“蒯先生客气了,不知您与孙先生大驾光临,某迎接来迟,还请见谅则个。”无论是身份还是所谓的官位,公孙明显然都比蒯越要高出了老大的一截,然则公孙明却并未摆甚上位者的架子,反倒是紧走数步,迎到了蒯越的身前,很是客气地长鞠着回了个礼。“不敢,不敢。”蒯越本以为似公孙明这等少年得志之人,应是骄狂无比之徒,却万万没想到公孙明竟是如此的谦逊有礼,于应对之际,脸上的诧异之色着实浓得可以。“此处非叙话之所在,还请二位先生内里暂歇可好?”这些年下来,虽说早已习惯了那些文人们在与自己初次见面时的惊诧,可这会儿见得蒯越又是这般表情,公孙明心下里还是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在寻思着是否该蓄胡以装老了的。“多谢将军抬爱,那蒯某便厚颜叨扰了。”蒯越到底是见过大场面之人,很快便即恢复了正常状态,但见其恭谨地行礼谢了一声,便即落后半步,与公孙明一道随意说笑着便行进了城守府中,于大堂上,又彼此谦让寒暄了一番之后,这才各自分宾主落了座,不多会,自有一队队兵士紧着送来了些菜肴美酒,虽谈不上甚精妙,都是些大鱼大肉,倒也尽显丰盛。“公孙将军请了,我家主公听闻河北大乱,心甚忧之,思及曾与将军先父有旧,往昔又曾蒙袁绍数番相救,特着孙某前来致意将军,可否歇刀兵以化干戈,如此,百姓可免遭生灵涂炭之苦,袁家兄弟也能彼此和睦,岂不美哉?”孙乾显然有些不太识时务,见得公孙明一直表现得甚是谦和,便自以为是地将刘备抬了出来,居然就这么倚老卖老地要当和事老了。“公祐(孙乾的字)安出此言?我家主公乃袁家女婿,半子也,如今袁家内乱,我家主公前来主持公道,此乃大义也,怎生到了尔之口中便是这般腔调,难不成这等言论便是刘豫州之所授么,嗯?”这一听孙乾一上来便在指责公孙明乱动干戈,庞统可就怒了,也不等公孙明有所表示,亢声便驳斥了孙乾一通。“士元兄误会了,某断无此意……”庞统这么一勃然变色,孙乾可就稳不住神了,赶忙张口便要自辩上一番。“误会?某何尝有甚误会,倒是你公祐张口大义闭口情谊,却浑然不问事之起因,某来问尔,袁尚何德何能,可居得大将军之位,无非是矫遗命而篡位罢了,若其肯勤政爱民,那倒也无妨,可其自继任以来,屡屡排挤自家兄长,又暗与我河北世仇曹贼相勾连,品性卑劣,怎配为袁家之主,今,我家主公受长兄袁谭之邀,以半子身份前来调停袁家兄弟之纷争,是全兄弟之情谊,为河北之绥靖略尽绵薄,尔等倒好,居然敢以妄言诬蔑我家主公,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是受曹贼所托而来的么?”庞统可不管孙乾到底是口误还是真自以为是,根本不给其出言辩解之机会,劈头盖脸地又狠训了其一番,直骂得孙乾面红耳赤不已。“公孙将军,请恕在下冒昧一问,不知您将如何调停袁家兄弟之争,若是方便,可否为在下解惑一二?”早在来河北之前,蒯越便知此番出使根本不可能以大义名分逼退公孙明,之所以还是奉命前来,无外乎是因刘表决意表现一下自身的厚德仁义罢了,而今一见孙乾吃了瘪,他可就坐不住了,赶忙出言打岔了一句道。“呵,事涉军机,若是旁人来问,某断不肯言,而今既是先生开了口,某自不敢藏私,这么说罢,某与袁尚往昔情谊远胜袁谭,然,此私谊也,岂可与公义混为一谈,自古传承虽有立长立贤之争,却也得长者有失德无能之实,方可行废长立幼之事,今,袁谭既长且贤,向受袁公信重,本就该继位袁家之主,偏有审配、逢纪等恶人行矫,妄行废立之勾当,某身为袁家半子,又岂能坐视不理,拨乱反正自是题中应有之意,不知如此解释,先生可能满意否?”就口才而论,公孙明可比庞统要强了不老少,所言所述皆从道理出发,一通子长篇大论下来,愣是无甚瑕疵可挑处,当即便令蒯越与孙乾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辩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