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将军,杨将军派了名亲卫前来求见。”军中流言突然大起一事,不止是杨秋心烦意乱,刘雄同样是恼火异常,于中军大帐中大发着雷霆,怒不可遏地言称要严查泄露军机之人,正自咆哮如雷间,冷不丁却见一名轮值军侯从帐外匆匆而入,冲着刘雄便是一拱手,紧着禀报了一句道。“嗯?所为何事?”刘雄既是已起意要拿杨秋的人头去换取自身的自由,这当口上,自是不愿轻易接见杨秋所派来的人,担心的便是来者恐会是刺客。“据其所言,说是杨将军以为贼军攻城在即,唯恐两军配合上有所疏失,欲与将军作一番协调。”这一见刘雄神情有异,前来禀事的轮值军侯自是不敢稍有迁延,赶忙将盘问而得的结果道了出来。“哦?”杨秋所给出的理由倒是不无道理,刘雄虽是不愿前去,可又不免担心不去的话,会有打草惊蛇之虞,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了的。“此必是圈套,将军万不可前去涉险,只是将军若是不去,杨贼必会即刻发兵来犯,事急矣,当须得赶紧联络城外大军入城助战,若是将军信得过,某这便赶去东门。”没等刘雄有所决断,桑彦便已是紧着从旁闪出,面带惶急之色地给出了个判断。“好贼子,还真敢如此猖獗,可恶,实明可取了某之印信令箭,即刻赶去东城,引幽州军尽快入城,其余人等即刻集结兵马备战!”刘雄本就在怀疑杨秋的邀请是不怀好意,此际被桑彦这么一点醒,哪还能沉得住气,紧着便连下了数道将令……“报,禀将军,刘将军言称昨夜偶感风寒,头重脚轻,不利于行,欲邀将军往城东军营一行。”城守府中,杨秋已然将手下心腹重将尽皆召集了起来,正自做着最后的发兵之准备,派去邀请刘雄的亲卫却在此时匆匆赶到,给杨秋带来了个不祥的消息。“狗贼,欺我太甚,尔等即刻个归本部,急速调集兵马前来,某定要砍下刘雄那厮的狗头!”这一听刘雄称病不来不说,还居然想赚自己前去自投罗网,杨秋顿时便怒了,咬牙切齿地便下了道死命令,众将见状,自是不敢稍有大意,齐齐应诺之余,匆匆便退下了大堂,自行各归本部调兵不提……“陈校尉,大事不好了,杨秋小儿欲对将军不利,某奉命前来开城,引幽州大军入城助战,现有将军印信令箭在此,还请陈校尉行个方便。”就在刘雄与杨秋各自紧张调兵之际,桑彦已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东城处,这一见到守门校尉陈际的面,顾不得气喘正急,紧着便道明了来意。“桑主薄只管自行其是,陈某自当竭力配合。”陈际乃是刘雄的心腹之一,自是清楚昨夜桑彦乔装赶去幽州军大营所为何事,也明白刘、杨二人间必有一战,而今一听桑彦这般说法,自不会有甚疑虑,更遑论桑彦还带来了刘雄的印信令箭,他又岂敢有甚异议的。“那就好,快,你们几个赶紧将这面红绸拉开,尽速悬挂于城碟外。”陈际话音方才刚落,桑彦便已当仁不让地接过了指挥权,将几名轮值士兵唤到了近前,一伸手,便已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卷红绸,语气惶急地便下了道命令。“报,禀军师,东城处已挂起了红绸!”卷起来的红绸看着不大,可真摊将开来,却足有数丈见方,悬挂在城碟处,无疑极其之显眼,很快,早已得了吩咐的幽州军哨兵们立马便警醒了过来,自有一名轮值军侯紧着赶到了中军大帐中,将此消息报给了徐庶。“好,传令马将军,着其即刻按计划行事!”红绸便是事先约定好的信号,如今既已挂出,那便意味着城中内乱已然开始了,徐庶自是不会有甚犹豫,紧着便下了个决断,自有一名传令兵高声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中军大帐,策马便往东大营赶了去……“跟我来,踏平城东敌营!”杨秋事先便有准备,调兵的速度自是远比刘雄要快上一些,就在徐庶下令的同时,杨秋已然集结起了近四千骑兵,随着其一声令下,杀气蒸腾地便沿着长街往城东军营方向急冲而去。“儿郎们,杨秋老贼背信弃义,欲发兵攻某,是可忍孰不可忍,都跟我来,踏平城守府!”杨秋所部都已在向城东军营杀去了,可方才刚集结了不到三千骑兵的刘雄却还在做着战前动员。“将军,不好啦,杨秋贼子率部杀来了。”刘雄话音刚落,都还没等其手下将士表上一番忠心呢,就见一骑哨探疾驰而来,连马背都来不及下,便已是急吼吼地嚷嚷了起来。“好个狗贼,安敢猖獗若此,儿郎们,城外援军须臾便至,都跟我来,灭了杨秋那厮!”自忖有着幽州军为援的情况下,刘雄的底气自是十足得很,根本没将关中军的杀来当一回事,但听其一声嘶吼,便已是提着斩马大刀率部便冲出了军营,沿长街向城守府方向冲杀而去。“刘雄小儿,安敢背我,拿命来!”美阳城本就不大,长街自然也就算不得长,两支相向对冲的骑军很快便迎面撞上了,这一见刘雄一马当先而来,杨秋的心火顿时便不可遏制地狂涌了起来,一声咆哮之下,已是人马合一地杀向了刘雄。“老贼,今日便是尔之死期,看刀!”刘雄一向自命勇武,哪怕此际手下兵马略少,他也自不以为意,大吼了一嗓子,纵马便冲上了前去,双臂一抡之下,手中的斩马大刀便已势若奔雷般斜劈了出去。“杀!”杨秋乃是百战名将,尽管武艺到不了绝世武将之级别,可也堪称是一流武将,与吕旷、吕翔大致在一个水平线上,又岂会怕了刘雄这等马贼出身的货色,这一见刘雄挥刀劈来,立马毫不示弱地也挥出了手中的长枪,一招“拨草寻蛇”已是悍然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