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灰飞烟灭(三)“快关城门,快关城门!”张辽有马可乘,遁逃起来自是快得很,可其手下将士基本都是步卒,在两万大燕铁骑的追袭下,错非是逃往西面,否则的话,也就只有横死当场之结果,这不,二十余里追逐战下来,还能跟在张辽身后的步骑也就只剩下千余了的,这一见长葛城的城门居然还洞开着,张辽登时便急红了眼,在拍马冲过了吊桥之余,也不管身后还有不少己方士兵正自疯狂奔逃而来,朗声便狂吼了一嗓子。“弓箭手准备!”城头上,魏平虽是听到了张辽的嘶吼声,但却并不以为意,嘶吼着便下令手下千余弓箭手做好了放箭之准备。“绕城而过,急速向南!”无论是张辽的谨慎,还是魏平的自以为是,全都是在做无用功,魏延根本就没打算攻城,见得城上的守军明显有备,他并未去死追着张辽所部不放,早早便下了道将令,率部从城西处一掠而过,急如星火般地便向许都方向疾驰了去。“末将魏平见过张将军!”魏平正等着大燕骑军前来冲城呢,却万万没想到大燕铁骑居然不顾后路有被截断之虞,就这么急速地从长葛城外一冲而过了,登时便傻了眼,正自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冷不丁听得背后响起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赶忙紧着掉头一看,见来者是张辽,魏平又哪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便抢上了前去,恭谨万分地便行了个礼。“快,关上城门,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令者,斩!”张辽根本没功夫理睬魏平的见礼,只见其几个大步便蹿到了城碟处,探头往外一看,入眼便见大批的大燕骑军正自急速地从西城外冲过,张辽的眉头不自觉地皱紧了起来,下意识地便起了率部出城拦截之心思,只是再一看城头上那些将士们惊恐不定的神色,最终还是打消了这等不切实际的念头,无奈地下了道死命令。“末将遵命!”面对着汹涌不绝的大燕铁骑,魏平还真担心张辽会不顾一切地挥军杀出城去,好在最终张辽到底不曾这么做了去,魏平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丞相快看,贼骑又追上来了!”接连的分兵再加上一路的狼奔豕突下来,还能跟着曹操走的将士已然不足五万之数了,个中大部分的将士都已是丢盔卸甲,手无寸铁者比比皆是,好在离着许都已然不算远了,已然能清晰地瞧见许都那高大的城头,最多再有个七里左右的脚程,便可回到老巢,曹操一直忐忑着的心总算是稍安了些,可就在此时,一个惶急不已的声音瞬间便将曹操的心又扒拉到了嗓子眼处。“该死,快,加速向前,快撤!”几十里的狂飙下来,曹军上下早都已是强弩之末了的,更别说大部分将士跑得连武器都没了,此时掉头去跟大燕铁骑交手,那绝对是死路一条,至于说再分兵断后么,谁肯呢?无奈之余,曹操也只能是狂吼着策马加速狂遁不已。“全军突击,杀啊!”曹军上下都已是精疲力尽了的,尽管在强烈的刺激下,逃跑的速度倒是稍稍快了一下,可相对于狂飙而来的大燕骑军来说,当真不值一提,这不,一炷半香之后,魏延已率先锋骑军追上了拖得冗长无比的曹军后队。“轰……”根本不会有啥意外可言,在滚滚铁流面前,掉在了后头的曹军将士们毫无还手之力,瞬息间便被大燕铁骑冲得个七零八落,惨嚎声此起彼伏地暴响不已中,实不知有多少人头滚滚落地。“快,跟上,进城,快进城!”曹军中有马可乘的虽不多,可曹操身边的文武重臣们座下的却皆是良驹,逃跑起来的速度自是不慢,就在大燕骑军疯狂地屠戮曹军后队将士之际,曹操终于策马赶到了城下,眼瞅着曹丕、曹彰两兄弟已然在城头上做好了防御准备,曹操紧绷着的心弦这才算是稍稍放松了些,大呼着便率部径直冲过了吊桥。“弓箭手准备,七十步之距,抛射!”大燕骑军追袭的速度奇快无比,就在曹军前军刚逃进城没多久,魏延便已率部冲散了乱兵,径直杀到了城下,一见及此,曹彰登时便急红了眼,将手下的佩剑向前一个虚劈的同时,紧着便狂吼了一嗓子。“嗖、嗖、嗖……”此番出征,曹操虽说基本上将曹营的精锐都带走了,可许都城中依旧有着近两万的守御兵马,个中弓箭手的数量也自不少,此时在北城上列阵以待的就足有三千之数,这一同时放箭之下,箭雨的密度自是惊人已极,固然有不少掉了队的曹军士兵死于己方之误伤,可与此同时,正自试图驱乱兵冲城的大燕骑军也同样被射倒了不少。“可恶,左转,后撤!”这一见城头上的曹军弓箭手们连自家溃兵都不顾,魏延立马便知己方趁乱取城的机会已然不存,自是不愿再平白受损,一声令下之后,率部便是一个急转,就此撤出了城头弓箭手们的射程范围之外,但并未就此撤离,而是与随后赶到的迭摩达所部合兵一道,在许都城外来回游曳着,不给曹军趁机突围而走之机会……“报,禀陛下,我部已击溃逆贼张辽所部之拦截,目下迭摩达、魏延两位将军已率部绕过了长葛,正在向许都急进。”在第三梯队的张郃所部冲过了壁垒线后不多久,公孙明便已亲率主力大军开始了向南急行军,正自赶路间,却见一名报马从南面疾驰而来,径直冲到了中军处,这一见到公孙明的面,紧着便是一个滚鞍下了马背,单膝一点地,气喘吁吁地禀报了一句道。“张辽何在?”张辽乃是大敌来着,不搞清此獠位于何处,公孙明还真就不敢完全放心下来。“回陛下的话,此獠已躲进了长葛城中。”听得公孙明有问,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给出了明确的答复。